"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昔日的硝烟已经远去,如今迎来的是一个遍地都是红小兵,到处跳者忠字舞的时代。胡遐之曾以古风为之写照:“忠字舞,手应锣,脚应鼓;一声号令为军伍。忠字舞,心应鼓,口应锣;舞时更唱语录歌。忠字舞,狂且野,飙轮火被金光射;忠字舞,野且狂,舞兴浓处昼夜忘。左旋右转无已时,男女老少俱难辞。爹娘仆地儿孙赞,忠于领袖有何碍。曲终舞罢祝无疆,更有林总永健康!”
夕阳下,一老一少拖着长长的影子向亭矢村缓缓走来。
“爹,华十针真的在这个地方么?”问话的少年也就20出头,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不时的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细汗,看来他们已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了。
“恩”,老者应了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村口处生着一棵老槐树,一个白衣小生正忙着收摊,远远看见两人走来,连忙过来招揽生意,"两位同志,远道而来吧,问问相吧?"
年轻的小伙把头一扬,不屑地说:“你弄这骗人的东西会挨斗的。”
白衣小生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老者瞪了那年轻小伙一眼,和蔼的对白衣小生说:“小同志,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寻个其他事做,现在社会恐怕不兴这一套了。”白衣小生摊摊手,“师傅传的,我只会这一样手艺,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不照样还是有儒生么?”老者哈哈大笑说:“小同志,就你这句话,被斗十次都不够啊。小志,去给这位小同志瞧瞧去。”
那小伙老不情愿的走过去,说:“我讨厌别人对着我的脸指指点点,测个字吧?”白衣小生点了点头。小伙子朝四边看了看,一眼就看见那棵老槐树,随手在纸上写了个槐字。白衣小生问:“测吉凶还是测前程?”小伙子挠挠头说:“就测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吧,还省得我们到处打听了。”白衣小生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轻轻的说,“木即墓,墓旁住鬼,你们要寻的人恐怕已经死了。”
老者摇摇头掏出一张纸票递给了白衣小生,说:“人的生死怎么可能由一个字就决定的了,小伙子,还是趁年少学门正经手艺吧。”
白衣小生也没答应,自言自语道:“谁不是喜欢听自己愿意听的话呢。”
老者和那小伙子调头朝村里走去,那白衣小生不经意间,猛然看见小伙子的脖子上并排长着三颗红痣,白衣小生的汗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大叫一声:"两位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