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没有?吓死我啦!”金钏儿跑到二人身前,双手搀扶身形不稳的鸳鸯。
“我没事!”走神的鸳鸯被金钏儿担忧的话语“惊醒”过来,面色微热,急忙站直了身形。
“太太在不在?”没有多想的宝玉不等金钏儿回答,就已当先向院内走去。
“鸳鸯,你怎么与宝玉在一起?”金钏儿疑惑的眼神上下扫视着鸳鸯,以略显夸张的语调调侃道:“难道你与宝玉……”金钏儿知道好姐妹素日对宝玉好感不多,此刻见她被宝玉所“救”后一直面色古怪,误以为鸳鸯心有不喜,所以故意用嬉笑来化解鸳鸯的“不满!”
鸳鸯被金钏儿的戏语吓得心神一跳,未待少女话语说完急忙中途打断,“你这丫头胡说什么?!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春心大动,非要与宝玉配对成双?!”
鸳鸯话音微顿,见金钏儿一脸的怀疑与嬉笑,芳心一急脱口而出道:“我才不会抢你的心上人呢!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甚至是‘宝天王’、‘宝皇帝’,我鸳鸯也决不会要!”
少女本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话一出口,就立即身生出一丝莫明的悔意,芳心暗自思忖,这样会不会太伤二爷的自尊了?好在宝玉与自己相隔甚远,应该是听不到这番口急之言的!
世间事就是如此巧妙,鸳鸯不想话语传入宝玉耳内,偏偏宝玉虽然立身远处,但走到院门口的身形突然一顿,远超常人的六识让他将少女的“气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宝玉虽知这是鸳鸯一时戏语,但男儿自尊却难免大受伤害,不由暗自“胡思乱想”,“人说酒后吐真言,我看她是情急露真心!我就这么让她看不起吗?!”
想到这儿的宝玉脚步一停,半身回转强作平静,半真半假的气话涌出唇舌,“鸳鸯说的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平和的语气掩不住一缕酸涩与隐约的怒气,宝玉“以牙还牙”道:“别说是‘鸳鸯’,就是‘天鹅’、‘仙鹤’,甚至是‘孔雀’,‘凤凰’我贾宝玉也永不会娶她为妻!”
话音未落,宝玉强装洒脱的虚挥大手,随即扭头大步跨入院门,迅速的消失在二女视线之内。
“这家伙就爱与人呕气,姐姐你别介意!”金钏儿见意中人的无礼举止,生怕好姐妹生气,急忙轻言浅笑化解俩人间的尴尬气氛。
“嘻、嘻……玩笑而已,我怎么会介意呢?!不是我先这样说他的吗?!”鸳鸯笑脸如花的安慰一旁有点忧虑的金钏儿,以欢快的笑声表示自己毫未生气。
面容自然、谈吐自如的鸳鸯其实是强装平静,当宝玉真假难辩的“气话”传入她耳内时,少女只觉芳心猛然一紧,宝玉之言好似万斤巨锤重重的砸在了少女心间,强大的冲击掀起了她心中热流翻腾,带着莫明的酸涩与一丝难言的失落在鸳鸯心房盘旋、流转,最后悄然隐入了少女心海最深之处。
两个自尊心过强的男女都未意识到,就是此刻一番半真半假的戏言,却为俩人之间带来了无尽的波折,更差点因此而阴阳相隔,泪洒黄泉!
正所谓情天难料,恨海难填!谁能想到一句随口之言,却要用无数的血泪才能够弥补,可叹!可怜!
“纨姐姐,你也在呀!”宝玉刚刚踏入王夫人用于接见内亲的厅房,就见母亲与寡嫂李纨并肩坐在炕上亲热的交谈。
“宝兄弟,你也来了,在这儿坐吧!”李纨亲热的招呼小叔,丰盈的娇躯一动,就欲起身让宝玉坐在王夫人身边。
王夫人一把拉住了命苦的孝顺大儿媳,“让他干什么!咱娘俩好好说说体己话。”
“母亲说的对,”宝玉抢先在俩人对面坐下,他即使不是“贾宝玉”,但对这位名义上的嫂嫂也是十分尊重敬爱,虽然对李纨十年守寡的忠贞行为并不认可,但对她如此温柔娴熟的美德也是又敬又佩,暗自喝彩。
宝玉话音一顿,嘴角带笑的柔声说道:“我还以为来得很早,想不到纨姐姐比我还要先到!”
未待李纨有所应答,王夫人已语带嗔怪的接口道:“你嫂嫂才不像你这没心肝的,她可是每日晨昏都会定时来陪我解闷,哪像你有一日没一日的,更是经常整日不见人影儿!”
“母亲,你尝尝这糕点,挺好吃的!”宝玉从提来的食盒中将几样糕点一一摆放在矮桌上,见“母亲”责怪自己,立刻讨好的拿起一块精美的糕点送到了王夫人嘴边。
王夫人抬手欲接过“儿子”手中的食物,不料宝玉大手一闪,晃过了“母亲”的玉手,半是撒娇半是调皮的说道:“母亲骂的对,就罚孩儿亲自喂你吃点心吧!呵、呵……”
“你这孩子!”王夫人心情大好,一边将宝玉手中的糕点慢慢吃下,一边娇嗔的给了宝玉一记白眼。
她只是与“儿子”亲密交流,但落入“假”宝玉眼中却是另一番感受,宝玉只觉中年美妇眼波如水,风情妩媚,不由看得心海激荡,情丝翻卷。
遭受突然“袭击”的家伙急忙强振心神,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对面风韵不减、美艳如花的妇人是自己的“母亲”!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宝玉急忙转移视线,与温柔端庄的李纨交谈起来。
他的“战略”是正确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二十六、七岁的李纨本就风姿不凡,又正值一个女子最为诱人的成熟芳龄,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