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还未走到王夫人居所,远远就看见金钏儿迎面而来,不由兴奋的迎了上去,“钏儿……”话音中途而止,他疑惑的望在着眼前的少女,上次的教训可是记忆犹新,他可不想再次出丑。
“怎么了?”少女嘴角带笑的望着宝玉,显然她聪慧的心思猜到了宝玉眼中的意思,“你看我是金,还是玉?嘻、嘻……”。
眼见少女活泼的情状,宝玉脑海不由浮现出个性率真的玉钏儿,差点脱口而出,就在“玉”字冲到口边之时,少女眼底的一抹深情一闪而过,他不由恍然大悟。
明白过来的宝玉故意“唉”声叹息,趁着少女疏于防备之时猛然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好钏儿,竟然装你妹妹来戏弄我,看我不教训你!”他手起掌落,“啪”的一声在她翘挺的香臀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
“啊!”金钏儿一声惊叫跳了开去,娇嗔不已,“谁叫你上次闹了个大笑话,让我被妹妹笑话了好几日!”
二人亲热的嬉笑片刻,远处传来正牌玉钏儿的呼声,金钏儿娇躯一颤,想起了正事,“太太叫我给你传话,呆会儿见了老爷千万不可顶撞,好像此次老爷心情不是很好!”
“知道了!”宝玉眼前不由浮现王夫人宠爱的柔美双眸,一股暖流在心间流过,随即诧异不已,怎么每个人都怕贾政,他很厉害吗?
“见过父亲大人!”宝玉恭恭敬敬的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角余光却在仔细打量端坐太师椅上的贾政。
“起来回话。”峨冠华服的中年男子面容方正,双目炯炯有神,颔下一缕短须,神色平静,不见喜怒之情。
这绝对是一个规行矩步的“孔孟”弟子!宝玉瞬间对贾政下了绝对正确的判断,是“君子”就好!古人不是常说——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吗?应付这种对手,对他这个“假”宝玉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思及此处的家伙不由在心中“嘿、嘿”一笑,嘴角自然的挂上了自信的微笑,他虽有“恋母情结”,但可没有“恋父情结”,对眼前这个一脸威严的“父亲”,他毫无什么敬畏之感,历史不是早已证明了吗?这种人往往就是守旧古板的代名词,无数爱情悲剧的刽子手!
宝玉在贾政示意下在他下首坐下,未待贾政开口发问,宝玉首先发话道:“不知父亲此次差事是否顺利?孩儿在家甚是挂念!”
刚欲开口的贾政微微一愣,双目闪过诧异与欣慰之色,不知为何自己这个玩劣子这次竟会说出如此贴心懂事的话语?!难道是老天开眼他终于开窍了吗?
脸色柔和了一点的贾政轻言道:“为父此行还算顺利,只是……唉!不说也罢,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父亲不妨说说看,孩儿即使不能为您分忧,但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宝玉见“战略”奏效,继续讨乖卖巧,他可不想与“父亲”谈论到四书五经上去。
贾政忍不住心中疑惑,下意识的向王夫人望去,他不知自己这个一向头疼的儿子是真的变得如此乖巧,还是有人事先“教导”?
王夫人看懂了相公的眼神,欣慰的微微摇头,表示宝玉真的像自己先前所说那样已经大彻大悟。
贾政见状虽也是心情愉悦,但却未完全释疑,“为父之事一时半会也说不完,还是等会再谈。你在家这段时日可曾熟读四书五经,这就给为父背上一段吧!”
宝玉心中一惊,这个“父亲”还不是很好糊弄!看来自己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能过关了,他可不想象《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一样被贾政打个半死!
“孩儿这段日子并未细读‘四书五经’,”宝玉面色从容镇定,毫无窘迫之状,见贾政面色一变,他立刻话锋一转,“不是孩儿不求上进,只是这段时日心中有很多困惑,好在近日已经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了!”
“那你说说看,你都想了些什么?!”贾政眼带怒气的注视着宝玉,如不是他先前一番话语,贾政此刻定已家法伺候。
宝玉平静的回望“父亲”,一开口就让贾政与王夫人吓了一跳,“孩儿在病中昏迷之时得仙人指点,方始痛悟昨日之非,所幸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话音未落,宝玉“扑嗵”一声再次双膝跪地,一脸诚恳的望着贾政,“父亲,请您责罚孩儿以往的玩劣吧!”
贾政在途中就听闻“宝玉通灵”一事,先前还以为不过是道听途说,回到贾府却从妻子口中得到了证实,因此对宝玉的话语不由信以为真,激动的双目红润,喃喃自语,“感谢上苍!我贾家后继有人了!”
四肢着地,虔诚“悔改”的宝玉一脸悲凄,心中却在暗自偷笑,“这样胡扯都能过关,我他妈的真——是天才!嘿、嘿……”。
“地上阴凉,赶快起来!”王夫人同样欣喜不已的上前扶起了宝玉,双手怜惜的为他拍去了膝盖上的灰尘。
“只要你以后能勤读诗书,它日取得功名富贵,为父在外也就放心了!”贾政面对着突来的惊喜唏嘘不已。
狡猾的家伙见“战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不由再次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父亲放心,孩儿已决定重新做人,立志‘文当学孔孟,武当作武穆’!先贤曾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孩儿虽不想名留青史,但也不愿庸碌一生,自当继承先祖遗志,耀我贾家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