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会让他们倍觉亲近,遂开口问道:“我柳姨和燕伯父呢?不知他们可在府中?”
果不其然,左丘明一行见我和柳清影熟识,都松了口气,彼此的距离瞬间拉进不少,“小姐正在府中,但是燕大侠自昨夜去追查贼人行踪之后,至今未归。”
我轻轻的一点头,微微一叹道:“柳将军骤然遇害,我与诸位将军身受同感。”
我与他们终不是太熟,不宜在这个敏感的话题上谈得太多,略一停顿又道,“柳姨情况怎么样?这突然的打击我怕她会吃不消。”
说着,我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虑,对这个与我有一夕情缘的女人,我倒不是刻意想表现什么,而是心底真正有一层隐忧。
听我提到柳清影,左丘明面上不由一黯,自昨晚将军遇害,柳清影呆呆的站在那里已是一天一夜,未合一眼,粒米未尽,任凭他使用何种手段,柳清影却始终未曾看过他一眼。那肝肠寸断的模样,他是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年轻的时候他和韩禹都深深的爱上了柳清影,他们四人都心知肚明,但她却只是将他们当作朋友,和燕回天一见钟情,然而二人均对她痴心不改,至今未娶。
我们走进大厅,厅内俱都挂着白色幔帐,庄重的灵堂前那道白色的身影和那具漆黑的棺木同样显眼。
那一袭洁白的宫装将她的身体裹了个严实,显现出婀娜多姿的身段和惊心动魄的曲线,如柳丝般根根可数的秀发,盘成高耸的宫髻,一支光亮的白玉钗横撇其间,步摇根处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垂在脸庞的左侧,愈发显得高贵清冷。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哥哥的脸庞,那无言的哀伤,使她那道优雅的身影显得无尽凄美。
自古多情伤离别,更何况是从今以后人鬼殊途的生死离别。
“柳姨?”
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她像是没听到一般,仿佛她的灵魂早已脱离了身体,剩在这里的只是一具美丽的躯壳。
我心中不由一痛,那个玲珑剔透的她竟变成了这副模样,那好像就是一具绝美的雕塑,只要能让她生出一分灵气,哪怕是恨我也好,我也心甘情愿。
唯一能安慰她的人,她的丈夫,此时却不知身在何方。
长此以往,越拖越久,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视线从柳清影转移到左丘明身上,面色凝重的道:“左将军,我以为早些盖上棺木为好,否则柳姨睹人伤神,迟早得拖垮了自己的身子。不知左将军意下如何?”
左丘明环视了一眼其余之人,再望向柳清影那绰绰身影,钢牙一咬,“大人言之有理,末将这就照办。”
我向前斜跨一步,阻住他的去路,淡淡道:“还是我来吧。”
话声刚落,大手一翻,将棺盖握住向前轻轻一推,柳道清的身子从头到脚一点点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在还只剩下一丝缝隙的瞬间,柳清影突然将玉手伸进棺中,企图阻挡棺木合上。
我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大手用力的揽住她的蛮腰,任她如何挣扎,却不能移动分毫。
左丘明几乎与我同时起步,在我抱住柳清影的那一瞬间,他面上不由一滞。
柳清影疯狂的抓扯着我的手,撕咬着我的肩膀,那一阵阵剧痛让我不由伸出另一只手来,按住她光滑的粉背,让她不能动弹。
一阵时轻时重的脚步传来,燕回天的身影随之出现在大门口。
见到丈夫,柳清影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转身向燕回天扑去,尽管我十分不舍她清凉柔软的身子,却没有再拥抱她的理由,心中一黯,不由放开了她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看到燕回天出现,左丘明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看到燕回天漂浮不定的步伐,我心中猛地一跳,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飞身冲到他身前,扶住他的身体,一接触到他的经脉,心中一阵冰凉,一股强烈的寒意涌上心头。
“伯父!”
我颤抖着喊了一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五脏六腑俱碎、经脉尽断,至今还能活着,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那是全凭一口气支撑到现在,高明如斯的他竟会落到如此地步,不知对方究竟出动了何等高手,又是怎么样的精心布局!
燕回天艰难的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娇妻的脸庞,那是他今生的挚爱,那是他用生命珍藏的珍宝,她刚刚失去了哥哥,如今自己却又要撒手离她而去,不知她以后会变成何等模样。那逐渐涣散的虎目柔情中带着无奈,“夫人你以后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还有无瑕了“不!你不会离开我们的?是不是?不会的,不会的。”
柳清影抱着丈夫的头,泪如雨下,虽然她也看出丈夫已无生机,但她已经失去了最亲爱的哥哥,无论怎样,她都不愿相信丈夫会再离她而去。
燕回天怜惜的抚摸着爱妻的脸庞,面上浮起苦涩的笑容,自己就是为了再见她一面,才能苦苦撑到现在,她却将自己紧紧的封闭起来,听不进自己一句话语。他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突然侧过头来,蓦地紧紧抓住我的手,“我在这个世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清影和无瑕母女了特别是清影一时半会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以后就拜托你多加照顾了”他时日无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珍贵,他生性豪迈对生死看得极轻,也可以不咎仇敌,但妻子和女儿却让他着实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