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晚,六天前,整整四百三十五名俘虏被集体关押进巡抚司死牢,四周由一千禁军,三千巡抚司的士兵紧紧围住。
每个俘虏都被供奉阁那些不知道来路的老头子给封住了身上的精力之源,也就能走动一下,开口说话而已,稍微一跑动或者用力,就气如牛喘,根本没办法进行剧烈的活动。
七名六品太医官飞速赶到了城西二十里的望京镇,二话不说的开始对两个倒霉的西方牧师切脉治病。
据说,玉蟾丹士为了不丢面子,连续闭关六天,不知道在参悟些什么东西。
而今夜,我、三青却是陪宁王在小小的凝翠湖边的花厅里面品琴。
宁王一曲《秋月江雨》弹完,我们齐声赞好。
宁王笑嘻嘻的问:“各位卿家,好在何处?”
青松秀士微笑着品了一口极品天雾山小青袍,慢慢的说:“宁王的琴技,虽然不能说是有很高的造诣,不过,其中却大有可观之处。”
宁王点头,端起旁边侍女送过来的茶,慢慢喝了一口,递了回去,用玉盆里的天泉山泉水轻轻洗了一下手,在一块白绢上仔细的擦干,这才问道:“琴棋书画等技,本王唯一的遗憾就是琴之一道。不过,青松先生说大有可观之处,不知从何说起?千万不要恭维本王哦,实话实说,我们之间不用客套。”
青松站起来,到琴台边仔细端详了一下宁王的那张琴,微笑点头说:“宁王此琴,以西南蛮荒出产极品软玉为架,西北雪山精金为梁,雪蚕丝为弦,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不过,琴虽宝贵,却比不上宁王的琴音空灵,恍惚有震动四野的声势。”
我在旁边笑声说:“宁王琴技,包容大度,即使一张普通木琴,也能弹出天下绝美之声,何况是这么一张宝琴?”
宁王笑呵呵的站起来,慢慢坐到一旁的靠椅上,微笑说:“本王琴技,却是被你们恭维得太高了。唉,不过本王也的确只喜欢那些先天珍贵的东西,木琴虽然能用,不过从音色上来说,却比不上这些宝贝了。”
我连忙接口说:“看宁王琴室里如此多的珍贵古琴,件件都是举世罕有之物,他们也都希望能得到宁王宠爱,妙手偶尔弹之呢!”
宁王哈哈大笑着说:“本王也是今天偶尔动兴,才邀请大家过来轻弹一曲,平日哪有这么多时间?那些宝琴,纵使我知道他们可以弹出绝世的妙音,奈何本王怕不顺手,割破了本王的手指就麻烦了。杨统领,嗯,我还是喜欢这张最熟悉,最放心,最得心应手的玉琴哪……”
青松秀士连忙说:“就怕有些琴,非常的适合宁王尊手,奈何宁王不肯一试,其奈何?”
宁王扫了他一眼,看了看我,我微微点头。
宁王背手起身,在花厅里面慢慢的走了两圈。
我则有点事不关己的好笑的看着三青的三对眼睛跟着宁王的脚慢慢的转动。
我咳嗽一声说:“殿下,就算那张琴不合手,甚至想在您手上割这么一条口子,您不也可以马上砸碎他,扔进流花川吗?”
宁王凝重的说:“就怕,那条口子疼得很,我还是只放心一把琴。而且,他割了我一条口子,说不定就突然找不到了,或者自己长了翅膀飞别人家去了,我岂不是麻烦?”
我狞声说:“以现在宁王的地位,宁王的身份,您想砸碎什么东西,谁敢拦您哪?宁王大概忘记了,您现在可是天朝有史以来,七个进入机密处参与国事的王子之一,谁敢拦您哪?”
宁王点点头,笑嘻嘻的说:“也是,琴室里面那些琴啊,是本王搜罗起来的,本王要砸碎他,谁敢拦我?嗯,不过我还是希望琴自己告诉我,他会乖乖的听话,这一辈子就只让我来弹曲子,那本王就高兴了。”
三青连忙跪下来,恶狠狠的发了一个可能是流花大陆自古以来最恶毒的誓言。
我轻轻拍掌,笑嘻嘻的说:“殿下,现在三把琴放在面前了,您准备弹什么曲子啊?”
宁王轻轻的一抚弄琴台上的琴弦,发出了悦耳的清声,笑呵呵的说:“每个亲王,每年可以保举五个爵位。嗯,天朝二等子爵,不知道这个曲子是否好听?”
三青连忙磕头谢恩,我在旁边连忙说:“这个曲子好听是好听,高亢宏亮,品级不凡,就可惜差了一点点的威风和气派。”
宁王大笑:“那么就加上一点吧,刑部总捕头今年一百七十二岁,也该退休了,既然他退了,两个副手也不需要了,一起退了吧。那可是统领天下二十九万九千七百二十八名捕快的三品职位,够威风吧?够气派吧?嗯?”
三青简直就是喜出望外了,连连磕头。
我呵呵笑着说:“听说铁翼鹰王还结实得很哪,看样子需要我去劝他退休才行。”
宁王微笑点头。
青松连忙说:“有劳杨统领了。”
我默默点头,嘿然冷笑说:“三位兄台最近最好不要喝酒,也不要压着身边的美人儿不肯下来哦,就怕那边几个又出怪主意,弄个比武夺位的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