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光华,由海的一面透射,洒入渤洄,是带着一种海水的咸和苦的。
巴洛蕊在露水中睁开她的美眸,那露水就渗流入她的眼眶,像是她昨日的泪,转至今日仍然未干。
“你醒了?”是风妖的问话,巴洛蕊扭首,冷冷地看了一眼风妖,道:“把他踢醒。”
风妖想了想,道:“你能够在他醒前离开吗?”
巴洛蕊道:“他的双手抱得我很紧,像两条粗巨的铁环,我怎么能够在他醒前离开?”
“那就看我们两个的造化了。”风妖深叹,他的脚突然侧扫过去,正中风长明的臀部,风长明立醒,那臀部往前一挺,深埋在巴洛蕊的肉穴的阳物撞顶而入,巴洛蕊呻吟一声,风长明就睁开了双眼,他久久地凝视身体下的巴洛蕊,那只抱紧巴洛蕊的手却缓缓地松开,与此同时,巴洛蕊感到他在她体内的巨物慢慢地退出了她的身体,她的身心感到一阵空虚,他就已经掀开风妖的长衣,坐到了另一旁,接着把长衣再次披盖在她的身上,他朝风妖看去,那双眼睛含着复杂的神色,他却没有任何语言。最后他垂下脸宋,在芭丝的骨骸前,用他的双手抓扒着泥土…
巴洛蕊也坐了起来,拢着风妖的长衣,把她的身体遮住,和风妖一同坐在一旁看着风长明,却见风长明只是埋头用他的双手挖着地面,挖了将近一个时辰,他终于挖成一个长长的深坑,他从深坑里爬出来,小心翼翼地把芭丝的骨骸移到深坑里,却把那“心之力量”解下戴在他的脖子上,再从深坑里出来,就开始爬着把深坑周围的泥土往深坑里填,风妖此时过来帮忙,他看了看风妖,还是没有说什么,两人就不停地用双手往深安置着芭丝骨骸的土坑里填土,直到把风长明挖出的泥土都填上,两人又从附近推过来泥土堆于其上,堆成一座土墓。
当这一切完成,风长明站起来奔跑,风妖和巴洛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接着又见他抱抓托着一棵巨大巨高的古树奔跑过来,近眼一看,那棵树大得要四五个人才能够合抱的?他却右手成爪,托抓住古树的根部,把这古树给托移过来了,到达芭丝土墓前的十多米处;他的脚突然跺入土面,“轰隆”一声,地面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他就把手中的托树植入那深坑里,然后那脚在古树的周围一阵踢扫,把周围的泥土踢入深坑里,顷刻便埋植了一棵古树。
接着,他的手指在古树上一阵挥划,似乎在写着什么,风妖和巴洛蕊一时也看不到。
他挥划完成,就跪在古树前,磕了十二个响头,然后平静地喊一声:“母亲!”
在风妖和巴洛蕊的注视中,他站起来,走到风妖面前,突然抓住风妖的双肩,那膝盖就顶撞在风妖的小腹,风妖痛呼出来,风长明放开抓住他左肩的右手,握手成拳,一拳又一拳地轰在风妖的腹部,风妖没有还手,只是承受风长明的轰打,巴洛蕊也没有出言,在风长明的轰打中,风妖的嘴喷涌着血,风长明也不知轰击了多少拳,突然提起一脚,把风妖瘦长的身躯踢飞出去。
风妖落地之后,挣扎着爬了过来,爬到风长明的脚前,他仰起带血的脸,道:“长明,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芭丝帝后,什么人都可以那样对待芭丝,就我风妖不可以!”
“你欲图奸淫我母亲,可你受到了惩罚!至于你与巴洛金推翻泸王朝,那是关于战争的,我说过,战争无恩仇。只是我父他败了,他就得接受失败的结果。我不会杀你,我刚才轰打你,是打给我母亲看的。可在这里,在她的坟墓前,我要让她知道,我是你养大的,没有了你风妖,她的儿子的骨骸也将和她的骨骸在一起的,在这点上,或者她要感谢你。但她已经无法表达她的感谢了,她生我出这人世,相遇了你,不管对错,你都帮她养大了她的儿子,就让她的儿子代替她表达她的感激!”他突然跪倒在风妖面前,痛哭出来,这一次不是狂笑,却是真正的痛哭了,那眼泪从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里进出,落入芭丝的坟墓之前。
“爹,感谢你在那种环境下还愿意把我养大,我只想问你一句,如果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泸澌和芭丝的儿子,你会不会无怨无悔地把我养大、把我当你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风长明凝视风妖,只见风妖凝重地点点头,当他张开他那张血嘴要说话之时,风长明突然伸手去拭他嘴角的血,然后道:“既然如此,曾经的一切,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要计较那些,毕竟比什么都难的。毕竟那是战争啊……你把我当儿子,我也一直都把你当父亲,不管你曾经对我的生父和生母做过什么,我都当你是我的亲生父亲。这是在我的母亲的坟墓前说的话,当我打你时,是打给她看的,说这话时,也是说给她听的。爹,我们回西陆吧!我要推翻巴洛王朝,把我父亲的霸位重夺过来,那是我唯一能够送给他的礼物!”
“嗯,我们这就回去,长明。”风妖激动得身体颤抖,他本以为风长明会杀了他,虽然他不惧死,也期待死去风长明的手,但他更希望:风长明还能够认他这个父亲的。
一直以来,自从他的儿子死后,他都把风长明当自己的亲子一般,视为己出。
他风妖已经没有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