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宴会下来,匪天晨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分毫,反倒比之前还要徬徨,晚宴过后,水若嫣带他去看望水若熙。
走进那间粉红色的殿堂,像没有了气息一般,感觉一片沉寂,匪天晨的心情不禁更加暗沉下来,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近,一缕淡淡的清香袭来,宫女推开房间的门,里面迎面扑来一片炎热的蒸汽,透过那片雾气,匪天晨看见水若熙面无表情的靠坐在一个冒着高温浓烟的沐池里,她的眼神空洞,脸色苍白不堪,就算他们走进来了,她也没有反应……
匪天晨心里不禁一阵酸楚,他撇开眼睛,不忍再多看水若熙一眼。
“这是水风想出来的治疗方法?”匪火火突然低声问水若嫣。
“其实不是治疗方法,国师也说过,树妖的血盅无人能解,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熙儿不再发疯发狂,行为受人控制。”水若嫣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十分酸楚,“谁也不忍见她这个样子。只是大家都没有其它的办法,如果不用魔法药水控制她,她每天都会发疯,吵着闹着说要去找千痕。”
“我们先出去吧。”匪天晨不想在这里呆太久,他心里有一种负罪感,如果不是自己,水若熙或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www.
水若嫣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出去,殿门快关上的那一刻,匪天晨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水若熙,他竟发现,她的眼角有一滴泪……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其实千痕和风雪是否原本就有着什么关连,要不然,为什么树妖的灵魄可以那么快的占有风雪的身体?不,其实还不能说占有,而是他们两人已经溶为一体了。”水若嫣一边走,一边垂着眼皮说。
而匪天晨却没有心思听这些,他的脑海里满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水若嫣没有逗留多久,就在宫女的陪同之下回了自己的宫殿。
匪天晨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匪火火凝望着他,好久,好久,才终于开口说:“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问什么?问你是不是非非拉派来暗中保护我,帮助我的?还是问,你对水妖国王有什么看法?亦或者说,你对水风的看法?”匪天晨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乏力的说。
匪火火没话说了,在桌子上来回的渡来渡去,过了好久才说:“眼前你关键的是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
“摸清水妖国王的心理底细。”匪天晨仍然闭着眼睛。
“嗯,你还知道。”匪火火停了下来,“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匪天晨沉默了许久,才突然闭开眼睛说:“我想,我有办法帮助若熙。”
“什么?”匪火火睁大眼睛。
“我有办法帮助若熙。”匪天晨从床上翻起来,再次确定的说了一遍。
匪火火就这么看着他,也不出声。
“我们走。”匪天晨一把将匪火火塞进自己衣襟里,阔步向前走去。刚一打开房门,一个紫色的衣影像一缕烟一样钻了进来。匪天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个柔软的身体就钻入了他的怀抱。
闻到一缕熟悉的香味,他知道是水若嫣,下意识的抱紧她,亲亲她的额头,温柔的说:“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有一种不兆的预感,好像我们就快要分开了。”水若嫣紧紧贴着他,呢喃道。
匪火火被他们两挤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不会的。”匪天晨轻轻推开她,抚着她的脸庞。
水若嫣睁着一张明亮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他,看了好久,突然说:“我从来都没想到,水妖国的皇族也会有这么多秘密。”
“嗯,我知道。”匪天晨拉她坐到床边,笑了笑道,“虽然不是早有心.
理准备,不过,还是可以接受。”
水若嫣无奈的叹了口气,样子仍然优雅完美,匪天晨第一次见她叹气,不禁有些怜惜。
“你打算怎么做?”水若嫣突然认真的问。
匪天晨看着她,轻轻说:“我得先摸清你王兄的心理底细。他到底是喜欢和平……还是野心勃勃的。”
听到这句话,水若嫣怔了怔,然后幽幽的说:“如果……是后者呢?”
匪天晨考虑了很久,才沉声说:“那我得快点离开这里,然后想对策……对付水妖国。”
“不会是后者的。”水若嫣斩钉截铁的说,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坚定无比,似乎在下定一个决心般,“绝对不会是后者。水妖国一向都爱好和平,对迪洛神族的忠诚从未改变过,王兄不会有异心的。”
“希望如此!”匪天晨微笑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