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天幕边留着一弯浅浅残月,只是敛去了光华,淡淡的晨光中,一层飘渺薄雾笼罩着一个耸立如笔的山峰,周围没有一丝声息,幽静如画。
苍穹下,一个发色犹如弦月银辉的俊逸脱俗的女子,透过一双黑水晶般忧郁的眼眸哀伤地鸟瞰远方的一片汪洋,那片土地曾是碧顷万里的沃土良田,如今,旧貌不复存在,惟有绵延水泽凭吊往昔盛世!
她精致的脸上带着悲伤,垂下眼眸,轻轻叹息道:“战争如果无止境地继续下去,地心球离毁灭之期也为时不久远了!”
“那么,就让肩负使命的我来阻止这无休止的战争好了!”站在女子身边、闪耀着金子般璀璨光芒的金发少年宣誓!
这少年有着熠熠生辉的海蓝色明眸,俊逸脱俗的脸庞,和颀长的身形,一身朴实无华的白衣在风中飘扬,身后那对纯白无瑕的翅膀,微微振动在深邃苍蓝的星空下。
“很好!迪尘风,我勇敢的孩子!”女子黑水晶般的眼眸温柔的望着他,伸手轻柔的抚着他的脸庞,半晌,她又忧郁下来,忧柔如水的眸光轻轻落在坐在树下的另一个黑发少年身上。
除了头发和眼眸,他的样子几乎与金发少年一模一样!
他那墨得发亮的眼眸玩世不恭的眯起,长长的黑发被风挠得凌乱搭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唯美的唇角带着邪邪的浅笑,黑色的双翼上沾染了晨露和落叶,宽松的黑袍与尘沙混搭在一起,一双十指纤长的手正用一柄青色短剑在一块大木桩上雕刻着什么,似乎在雕刻最精心的作品,那么用心,让他对周围的一切丝毫不关心。
“卓墨,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母亲说么?”女子盯着黑发少年,温柔的问他。
黑发少年抬起双眸望着母亲,眨了眨右眼,邪邪的笑着:“我在给那些人,雕一个墓碑!”
女子温和的眼眸立即变得悲凉,转瞬,又冷若冰霜,她失望的垂下眼眸,冷漠的说:“卓墨,你的心太邪恶,完全没有继承迪氏神族的善良和正义,你不能继承大任,你……”
“咚——”是一阵巨响,将匪天晨从梦中惊醒,他猛的睁大眼睛,定定的望着绘着碧蓝天空景色的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每次到这里就被吵醒,这个久违的梦,十多年没见了。
“砰——”巨响声一阵接一阵传来,一直不断,似乎像是什么垮掉了。吵得匪天晨头痛,他张口就想大骂,眼眸的余光习惯性的扫过胸膛,竟发现自己胸前的项链不见了。
他猛的翻身坐起,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只有一件丝幔遮祝蝴的宝贝,他惊愕的打量着自己,努力回想着一切:昨天被那个变态假女人命人将自己绑得像具木乃伊,还带他去看那血腥的戏剧,回来后不知道往他嘴里灌了些什么水,他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现在一觉醒来,居然是这个样子,难道……他被那女魔头给XX了???
他紧张的掀开丝幔,瞄了一眼宝贝又马上盖上,还好,还在,应该不可能啊,自己都没感觉的。
“大哥,还活着么?还好吧。”匪火火急迫的声音,让匪天晨一阵感动,他四处搜索,最后在挂在墙上的一个大笼子里找到匪火火,他发现匪火火身上的颜料已经被洗掉了,一身火红的羽毛被人梳理得干净光滑,没有被人绑住,那个笼子有一个大圆桌那么大,还能让它在里面散步和小飞。
匪天晨翻身下床,发觉自己全身酸痛。
“大哥,我可怜的大哥。”匪火火竟然哽咽了。
“怎么了,你哭什么?”匪天晨一边将大床上架起的洁白纱幔拆下来撕扯着,一边四处瞄着,寻找镜子,他觉得背后特别疼,他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你到是说话啊?你知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那女魔头将我怎么了?不会真的将我‘就地正法’了吧?”匪天晨撕了一大块纱幔下来,将自己小腹以下围了起来,再打了个死结,嘴里一直在催促匪火火继续说,他有些冒火,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哦。乱七八糟的。
正当他转了个身,想要走到笼子边去的时候,自己却震惊了,他的眼睛无意间扫过了一面大镜子,发现自己的背后,两边的肩脥骨地方分别有两条一尺长的伤痕,现在看起来缝补得很好,并且看样子是用了上等的药水,伤口并不怎么痛,还像是快要愈合的样子。
但这一眼,却看得匪天晨心惊肉跳,他的脑海中立即闪过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像一头死猪一样任人宰割的情景,他不禁怒火中烧,“啊——”凄惨的狂吼声惊天动地的响起。
火冒三丈的匪天晨激动的顺手抡起地上的凳子,使劲往镜子上砸去,然后一脚踹在大床上,将床上架纱幔的金管子扯下来,用尽全力疯狂的扫打着眼前所见的东西,匪火火惊慌的在笼子里跳来跳去,一个劲的喊着什么,匪天晨一句也听不进去。
他只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暴跳如雷的他只想毁掉这个房子,然后将羞辱他的人剖皮抽筋、碎尸万段。
两队士兵很快跑了进来,由多尔带头的士兵打开房门,看到这混乱的一幕时,都不敢动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