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密布,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今年的雪是一茬接一茬,下个不停,刚一场大雪刚下过没多久,紧跟着又是一场暴风雪,好象天老爷下了狠心,不冻死几个人决不罢休似的。正是滴水成冰的隆冬时节,已经是腊月里,年关将近。
茫茫大草原上已经是积雪盈尺,深可没膝,真是恶劣得无以复加的鬼天气,也不知这场暴风雪何时方歇,何时天才能放晴。
冰天雪地,大雪塞途,行人绝迹,但就在这白茫茫的地草原上,四条身影,正牵着坐骑,冒着大雪,向前紧赶。驿道上积雪太深,马匹已经无法自如奔驰,还不如步行来得爽利,坐骑马匹也都包上了防寒保暖的裹腿、裹肚、和毡毯,显见得都是爱惜马匹的人。
这四个人,踏雪而行,脚下仍然非常利落,若非马匹拖累,也许他们的行动会更快捷吧!身上穿的都是羊皮袄,棉布夹裤之外还套着草原人常用的套裤,不过却是以少见的魔狼皮制成,足蹬涩牛皮面的毡靴,头上戴的狗皮风帽掩耳,外罩的羊毛毡大斗篷一裹,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看不见头面,只露出精光四射的眼睛,大概是已经赶了不少路,四个人身上,还有牵行的坐骑鞍鞯上都挂了一层白花花的雪片片,嘴里呵出的白色雾气被风一吹就散。
要说这四个人的打扮除了狼皮套裤比较值钱一点,其余的都是平头百姓的装扮,但他们牵着的马匹雄健高大,鞍鞯做工精细,却又暴露了他们身份的不一般,明眼人只要打眼一瞧,就看得出这里面的不协调。
大草原虽然产马,但是也只有马贼,军队使用的军马以及一些权贵势要、富商大贾、大型车马行才有可能拥有上佳的好马,无权无势没有什么背景的平头百姓,就是有一匹两匹好马也迟早会被征用,怎么可能在大雪天,暴风雪肆虐的日子首途上路?
深一脚,浅一脚,这四个人牵着马奋力前行,希望早点赶到目的地,最近的营寨也在五十里之外,不赶怎行?寒风席卷,雪花片片,就在刹那间,在四人四骑的周围雪地里,无声无息地突然冒出二十多人,人影闪动间,彻底封死四个人的进退之路。
一式的灰白色劲装,白羔皮大袄,白色翻皮风帽,白骆驼毡斗篷,刀鞘也套着白绸布套,这些人打扮完全一样,在雪地出没,这浑身与白雪同色的衣饰,非常利于藏匿身形,埋在雪地里,就是走到眼前也未必能发现他们。
雪深及膝,举步维艰,这些人居然步伐灵活,气势慑人,完全在刹那间把四个人四匹马包围在当中,列阵待命,沉稳、阴森、剽悍、诡异的气势比暴风雪更加凌厉可怕!
对方仅仅沉默了刹那,随着一声厉喝:“杀!”双方刀剑齐出,凶狠绝伦的拼杀作了一处,杀气若惊涛裂岸!
兔起鹘落,人影交错,血光四溅,不及思索的瞬间,从白衣人的包围圈中,只有一条人影鬼魅般腾空升起,凌空倒翻一个筋斗破围而出,脚尖在雪地上微微一蹭,身形如大鸟般拔地而起,意欲落荒而逃,雪地上溅落血花朵朵,受伤显然不轻。
但是这些白衣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数把飞刀如雪片翻飞般闪电追至,如影随形贯入其后心。
“首领,这次我们杀了他们真的有效吗?”
“哼,有效没效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杀了他们对主人的计划有很大的帮助。”白衣人看了看地上的四人招呼一声向远处而去。
※※※
“公子,公子。”东方明风迷迷糊糊的醒来,扫视屋内,只见雕花香楠木的茶几上摆了一个博山古铜炉,轻烟缭绕,烧着龙涎香饼。四周墙上挂了不少名人的山水画,墨汁淋漓,浓淡相宜,只看不出是什么名家的手笔。窗檐下放着十几盆怪石苍松,椅榻之上尽铺锦绣,房中陈设甚是雅致齐整。
忽听环佩叮咚,斑竹帘子一阵晃动,从内室走出一个妙龄女子,身穿淡黄绸衫,约莫二十来岁年纪,粉面含春,秀色照人,神态举止从容含蓄。
东方明风见了急忙站起身来,回身瞥眼一看,只觉眼前陡然一亮,美人鬓挽乌云,眉弯新月,肌凝瑞雪,脸衬朝霞,袖中玉笋尖尖,裙下金莲窄窄,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浑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姊,心中暗暗喝彩,好个绝色天香的绝色美女。
两人相见,都是啊的一声,东方明风是慑于美色之丽,她则是真正出乎意料,又惊又喜。面对片刻,王翠儿脸露笑容,道:“公子,你醒来了?”
东方明风见她笑起来时肌肤流光,颊生薄晕,更见妩媚动人,心中突突乱跳,勉强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些,笑道:“这是哪里?为什么我在这里,你是……?”
“我叫王翠儿,你是我们小姐救来的。”说着王翠儿招呼他坐下,又向丫头低低地吩咐了几句,便轻移莲步,款蹙湘裙,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东方明风目不转睛地瞧着她那袅袅婷婷的婀娜身姿,心中想象丝罗裙下该是怎样的山川丘壑、风光旖旎,不觉有些走神。
王翠儿也许是看男人的这个样子,所以对男子这等痴呆模样司空见惯,微微一笑道:“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大雪天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