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昙顺等八百余人,更出大品,罗什持胡本,兴执旧经,以相考校,其
新文异旧者皆会于理义。续出诸经并诸论三百余卷。今之新经皆罗什所译。兴既
托意于佛道,公卿已下莫不钦附,沙门自远而至者五千余人。起浮图于永贵里,
立波若台于中宫,沙门坐禅者恒有千数。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
使姚硕德及冠军徐洛生等伐仇池,又遣建武赵琨自宕昌而进,遣其将敛俱寇
汉中。
时刘裕诛桓玄,迎复安帝,玄卫将军、新安王桓谦,临原王桓怡,雍州刺史
桓蔚,左卫将军桓谧,中书令桓胤,将军何澹之等奔于兴。刘裕遣大参军衡凯之
诣姚显,请通和,显遣吉默报之,自是聘使不绝。晋求南乡诸郡,兴许之。群臣
咸谏以为不可,兴曰:“天下之善一也,刘裕拔萃起微,匡辅晋室,吾何惜数郡
而不成其美乎!”遂割南乡、顺阳、新野、舞阴等十二郡归于晋。
姚硕德等频败杨盛,盛惧,请降,遣子难当及僚佐子弟数十人为质,硕德等
引还。署盛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益、宁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开府、益
州牧、武都侯。敛俱陷城固,徙汉中流人郭陶等三千余家于关中。
兴班告境内及在朝文武,立名不得犯叔父绪及硕德之名,以彰殊礼。兴谦恭
孝友,每见绪及硕德,如家人之礼,整服倾悚,言则称字,车马服玩,必先二叔,
然后服其次者,朝廷大政,必谘之而后行。
太史令郭黁言于兴曰:“戌亥之岁,当有孤寇起于西北,宜慎其锋。起兵如
流沙,死者如乱麻,戎马悠悠会陇头,鲜卑、乌丸居不安,国朝疲于奔命矣。”
时所在有泉水涌出,传云饮则愈病,后多无验。屡有妖人自称神女,戮之乃止。
兴大阅,自杜邮至于羊牧。兴以姚硕德来朝,大赦其境内。及硕德归于秦州,
兴送之,及雍乃还。
秃发傉檀献兴马三千匹,羊三万头。兴以为忠于己,乃署傉檀为凉州刺
史,征凉州刺史王尚还长安。凉州人申屠英等二百余人,遣主簿胡威诣兴,请留
尚,兴弗许。引威见之,威流涕谓兴曰:“臣州奉国五年,王威不接,衔胆栖冰、
孤城独守者,仰恃陛下威灵,俯杖良牧惠化。忽违天人之心,以华土资狄。若
傉檀才望应代,臣岂敢言。窃闻乃以臣等贸马三千匹,羊三万口,如所传实者,
是为弃人贵畜。苟以马供军国,直烦尚书一符,三千余家户输一匹,朝下夕办,
何故以一方委此奸胡!昔汉武倾天下之资,开建河西,隔绝诸戎,断匈奴右臂,
所以终能屠大宛王毋寡。今陛下方布政玉门,流化西域,奈何以五郡之地资之
玁狁,忠诚华族弃之虐虏!非但臣州里涂炭,惧方为圣朝旰食之忧。”兴乃遣
西平人车普驰止王尚,又遣使喻傉檀。会傉檀已至姑臧,普以状先告之。
傉檀惧,胁遣王尚,遂入姑臧。
尚既至长安,坐匿吕氏宫人,擅杀逃人薄禾等,禁止南台。凉州别驾宗敞、
治中张穆、主簿边宪、胡威等上疏理尚曰:
臣州荒裔,邻带寇仇,居泰无垂拱之安,运否离倾覆之难。自张氏颓基,德
风绝而莫扇;吕数将终,枭鹗以之翻翔。群生婴罔极之痛,西夏有焚如之祸。幸
皇鉴降眷,纯风远被。刺史王尚受任垂灭之州,策成难全之际,轻身率下,躬俭
节用,劳逸丰约,与众同之,劝课农桑,时无废业。然后振王威以扫不庭,回天
波以荡氛秽。则群逆冰摧,不俟朱阳之曜;若秋霜陨箨,岂待劲风之威。何定远
之足高,营平之独美!经始甫尔,会朝算改授,使希世之功不终于必成,易失之
机践之而莫展。当其时而明其事者,谁不慨然!
既远役遐方,劬劳于外,虽效未酬恩,而在公无阙。自至京师,二旬于今,
出车之命莫逮,萋斐之责惟深。以取吕氏宫人裴氏及杀逃人薄禾等为南台所禁,
天鉴玄镜,暂免囵圄,讥绳之文,未离简墨。裴氏年垂知命,首发二毛,嫠居本
家,不在尚室,年迈姿陋,何用送为!边藩耍捍,众力是寄,禾等私逃,罪应宪
墨,以杀止杀,安边之义也。假若以不送裴氏为罪者,正阙奚官之一女子耳。论
勋则功重,言瑕则过微。而执宪吹毛求疵,忘劳记过,斯先哲所以泣血于当年,
微臣所以仰天而洒泪。
且尚之奉国,历事二朝,能否效于既往,优劣简在圣心,就有微过,功足相
补,宜弘罔极之施,以彰覆载之恩。
臣等生自西州,无翰飞之翼,久沈伪政,绝进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