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战于蓝谷,粲败绩,斩其征虏邢延,获其镇北刘丰。琨收合离散,
保于阳曲,猗卢戍之而还。
正旦,聪宴于光极前殿,逼帝行酒,光禄大夫庾珉、王俊等起而大哭,聪恶
之。会有告珉等谋以平阳应刘琨者,聪遂鸩帝而诛珉、俊,复以赐帝刘夫人为贵
人,大赦境内殊死已下。立左贵嫔刘氏为皇后。聪将为刘氏起<皇鸟>仪殿于后庭,
廷尉陈元达谏曰:“臣闻古之圣王爱国如家,故皇天亦祐之如子。夫天生蒸民而
树之君者,使为之父母以刑赏之,不欲使殿屎黎元而荡逸一人。晋氏暗虐,视百
姓如草芥,故上天剿绝其祚。乃眷皇汉,苍生引领息肩,怀更苏之望有日矣。我
高祖光文皇帝靖言惟兹,痛心疾首,故身衣大布,居不重茵;先皇后嫔服无绮彩。
重逆群臣之请,故建南北宫焉。今光极之前足以朝群后飨万国矣,昭德、温明已
后足可以容六宫,列十二等矣。陛下龙兴已来,外殄二京不世之寇,内兴殿观四
十余所,重之以饥馑疾疫,死亡相属,兵疲于外,人怨于内,为之父母固若是乎!
伏闻诏旨,将营<皇鸟>仪,中宫新立,诚臣等乐为子来者也。窃以大难未夷,宫宇
粗给,今之所营,尤实非宜。臣闻太宗承高祖之业,惠吕息役之后,以四海之富,
天下之殷,尚以百金之费而辍露台,历代垂美,为不朽之迹。故能断狱四百,拟
于成康。陛下之所有,不过太宗二郡地耳,战守之备者,岂仅匈奴、南越而已哉!
孝文之广,思费如彼;陛下之狭,欲损如此。愚臣所以敢昧死犯颜色,冒不测之
祸者也。”聪大怒曰:“吾为万机主,将营一殿,岂问汝鼠子乎!不杀此奴,沮
乱朕心,朕殿何当得成邪!将出斩之,并其妻子同枭东市,使群鼠共穴。”时在
逍遥园李中堂,元达抱堂下树叫曰:“臣所言者,社稷之计也,而陛下杀臣。若
死者有知,臣要当上诉陛下于天,下诉陛下于先帝。朱云有云:‘臣得与龙逢、
比干游于地下足矣。’未审陛下何如主耳!”元达先锁腰而入,及至,即以锁绕
树,左右曳之不能动。聪怒甚。刘氏时在后堂,闻之,密遣中常侍私敕左右停刑,
于是手疏切谏,聪乃解,引元达而谢之,易逍遥园为纳贤园,李中堂为愧贤堂。
时愍帝即位于长安,聪遣刘曜及司隶乔智明、武牙李景年等寇长安,命赵染
率众赴之。时大都督麹允据黄白城,累为曜、染所败。染谓曜曰:“麹允率大众
在外,长安可袭而取之。得长安,黄白城自服。愿大王以重众守此,染请轻骑袭
之。”曜乃承制加染前锋大都督、安南大将军,以精骑五千配之而进。王师败于
渭阳,将军王广死之。染夜入长安外城,帝奔射雁楼,染焚烧龙尾及诸军营,杀
掠千余人,旦退屯逍遥园。麹允率众袭曜,连战败之。曜入粟邑,遂归平阳。
时流星起于牵牛,入紫微,龙形委蛇,其光照地,落于平阳北十里。视之,
则有肉长三十步,广二十七步,臭闻于平阳,肉旁常有哭声,昼夜不止。聪甚恶
之,延公卿已下问曰:“朕之不德,致有斯异,其各极言,勿有所讳。”陈元达
及博士张师等进对曰:“星变之异,其祸行及,臣恐后庭有三后之事,亡国丧家,
靡不由此,愿陛下慎之。”聪曰:“此阴阳之理,何关人事!”既而刘氏产一蛇
一猛兽,各害人而走,寻之不得,顷之,见在陨肉之旁。俄而刘氏死,乃失此肉,
哭声亦止。自是后宫乱宠,进御无序矣。
聪以刘易为太尉。初置相国,官上公,有殊勋德者死乃赠之。于是大定百官,
置太师、丞相,自大司马以上七公,位皆上公,绿綟绶,远游冠。置辅汉,都
护,中军,上军,辅军,镇、卫京,前、后、左、右、上、下军,辅国,冠军,
龙骧,武牙大将军,营各配兵二千,皆以诸子为之。置左右司隶,各领户二十余
万,万户置一内史,凡内史四十三。单于左右辅,各主六夷十万落,万落置一都
尉。省吏部,置左右选曹尚书。自司隶以下六官,皆位次仆射。置御史大夫及州
牧,位皆亚公。以其子粲为丞相、领大将军、录尚书事,进封晋王,食五都。刘
延年录尚书六条事,刘景为太师,王育为太傅,任顗为太保,马景为大司徒,朱
纪为大司空,刘曜为大司马。
曜复次渭汭,赵染次新丰。索綝自长安东讨染,染狃于累捷,有轻綝之色。
长史鲁徽曰:“今司马邺君臣自以逼僣王畿,雄劣不同,必致死距我,将军宜整
阵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