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极之倾
在地卯酉之北亦三十度,人在卯酉之南十馀万里,故斗极之下不为地中,当对天
地卯酉之位耳。日行黄道绕极,极北去黄道百一十五度,南去黄道六十七度,二
至之所舍以为长短也。”
吴太常姚信造昕天论云:“人为灵虫,形最似天。今人颐前侈临胸,而项不
能覆背。近取诸身,故知天之体南低入地,北则偏高。又冬至极低,而天运近南,
故日去人远,而斗去人近,北天气至,故冰寒也。夏至极起,而天运近北,故斗
去人远,日去人近,南天气至,故蒸热也。极之立时,日行地中浅,故夜短;天
去地高,故昼长也。极之低时,日行地中深,故夜长;天去地下,故昼短也。”
自虞喜、虞耸、姚信皆好奇徇异之说,非极数谈天者也。至于浑天理妙,学
者多疑。汉王仲任据盖天之说,以驳浑仪云:“旧说天转从地下过。今掘地一丈
辄有水,天何得从水中行乎?甚不然也。日随天而转,非入地。夫有目所望,不
过十里,天地合矣;实非合也,远使然耳。今视日入,非入也,亦远耳。当日入
西方之时,其下之人亦将谓之为中也。四方之人,各以其所近者为出,远者为入
矣。何以明之?今试使一人把大炬火,夜行于平地,去人十里,火光灭矣;非灭
也。远使然耳。今日西转不复见,是火灭之类也。日月不员也,望视之所从员者,
去人远也。夫日,火之精也;月,水之精也。水火在地下员,在天何故员?”故
丹阳葛洪释之曰:《浑天仪注》云:“天如鸡子,地如鸡中黄,孤居于天内,天
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行。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
之一,又中分之,则半覆地上,半绕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见半隐,天转如车毂之
运也。”诸论天者虽多,然精于阴阳者少。张平子、陆公纪之徒,咸以为推步七
曜之道,以度历象昏明之证候,校以四八之气,考以漏刻之分,占晷景之往来,
求形验于事情,莫密于浑象者也。
张平子既作铜浑天仪,于密室中以漏水转之,令伺之者闭户而唱之。其伺之
者以告灵台之观天者曰:“璇玑所加,某星始见,某星已中,某星今没”,皆如
合符也。崔子玉为其碑铭曰:“数术穷天地,制作侔造化,高才伟艺,与神合契。”
盖由于平子浑仪及地动仪之有验故也。
若天果如浑者,则天之出入行于水中,为的然矣。故黄帝书曰,“天在地外,
水在天外”,水浮天而载地者也。又《易》曰:“时乘六龙。”夫阳爻称龙,龙
者居水之物,以喻天。天,阳物也,又出入水中,与龙相似,故以比龙也。圣人
仰观俯察,审其如此,故《晋》卦《坤》下《离》上,以证日出于地也。又《明
夷》之卦《离》下《坤》上,以证日入于地也。《需》卦《乾》下《坎》上,此
亦天入水中之象也。天为金,金水相生之物也。天出入水中,当有何损,而谓为
不可乎?故桓君山曰:“春分日出卯入酉,此乃人之卯酉。天之卯酉,常值斗极
为天中。今视之乃在北,不正在人上。而春秋分时,日出入乃在斗极之南。若如
磨右转,则北方道远而南方道近,昼夜漏刻之数不应等也。”后奏事待报,坐西
廊庑下,以寒故暴背。有顷,日光出去,不复暴背。君山乃告信盖天者曰:“天
若如推磨右转而日西行者,其可知矣。”然则天出入水中,无复疑矣。
又今视诸星出于东者,初但去地小许耳。渐而西行,先经人上,从遂西转而
下焉,不旁旋也。其先在西之星,亦稍下而没,无北转者。日之出入亦然。若谓
天磨右转者,日之出入亦然,众日月宜随夫而回,初在于东,次经于南,次到于
西,次及于北,而复还于东,不应横过去也。今日出于东,冉冉转上,及其入西,
亦复渐渐稍下,都不绕边北去。了了如此,王生必固谓为不然者,疏矣。
今日径千里,围周三千里,中足以当小星之数十也。若日以转远之故,但当
光曜不能复来照及人耳,宜犹望见其体,不应都失其所在也。日光既盛,其体又
大于星多矣。今见极北之小星,而不见日之在北者,明其不北行也。若日以转还
之故,不复可见,其北入之间,应当稍小,而日方入之时乃更大,此非转远之徵
也。王生以火炬喻日,吾亦将借子之矛以刺子之楯焉。把火之人去人转远,其光
转微,而日月自出至入,不渐小也。王生以火喻之,谬矣。
又日之入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