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冷的可以!”张凡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虽然他的身体曾经受过相当严格的训练,比这残酷得多的环境他都经历过,但是仍旧对眼前的环境还是有些深恶痛绝。
他现在在阿尔卑斯山脉之中,眼前是一片雪白。——现在正是滑雪的时候,如果张凡是一个滑雪爱好者的话,看到眼前这一大片白色陡峭的山坡一定会欢呼不已,说不定还一头直接跃了下去在雪坡上欢快的展示技巧。
可惜,张凡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他甚至看到白雪就有些想吐。——无论是谁,如果整整三年,每年的冬天都被一大早就扔到雪地里练功,而且身上御寒的衣服仅仅是一件贴身的内衣的话,说不定反应比张凡还激烈。
不过他却不得不来。因为在李澜提供给他的情报中,那个王牌最后一次的消息,就是从阿尔卑斯山的雪峰中传出去的。李澜甚至给了他一张详细地图,里面仔细的标出了那个发出信号的地点所在。——根据他所说,那里是个人迹罕至的小木屋。
“这儿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简直都是一个样子,到哪儿去找那个什么小木屋?”张凡喃喃的自语着,朝着左右望了一下。
这个时候正好是阿尔卑斯山脉的滑雪旺季,来往的人很多。不过张凡可以肯定,没人注意他。——他经过精心的化妆,本来他是很典型的亚洲人的模样,这时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欧洲人:甚至连那比亚洲人粗密得多的汗毛都被他用一种特殊的药剂催生出来了。而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更是戴上了一副能够让瞳仁变色的隐形眼镜。
至于声音,则是他从小就受到过一种训练,可以随便改变喉部肌肉的状态,从而达到变声的目的。
之前李澜向他介绍的情况让他根本就不敢掉以轻心。国安的王牌,除了一些特殊的方面比不上自己之外,其他的地方可能比自己根本就差不了多少。他们可是都失踪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剩下来!
而且,在某些特殊人士之中,自己好歹也是有点名气的,而且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精明得很,如果真遇上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被认出来。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在生死中打滚得出来的经验:当你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完全无法确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时,那么最好就是也不要让人家知道你是谁。
其实这个雪岭相当的热闹,很多初学滑雪的人,一面摇摆着身子,努力平衡自己不摔倒,一面发出嘻笑怪叫声来。——这么做的结果,往往是自己连带着一旁扶住自己的朋友一起倒在雪地里。
张凡在脑中再次回想了一下李澜给自己的地图和交待自己的资料,认命的叹了口气,走进边上的一家出租滑雪工具的商店。他是坐缆车上来的,离缆车站不远的地方就有这种小店。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全副武装了。
张凡将雪杖轻轻一点,整个人已经像掠过水面的燕子一样,顺着积雪的山坡,直滑了下去,整个动作轻快流畅,优美无比。——不喜欢雪,并不代表不会滑雪。在经过十来年的训练之后,张凡甚至怀疑自己除了生孩子之外,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会的事情。
几百公尺几乎在一瞬间便滑了过去,然后他雪仗一点,转过一个方向,慢慢的远离了那条人多的雪道。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在他转过了几个危险的弯角之后,终于连一个人都不见了。——那些危险的弯角,每一个几乎都能让那些花样滑雪的世界冠军们当场吓出一身冷汗,甚至如果能够连续经过这几个弯角而安然无恙的话,只怕会当场发誓从此放弃这项运动,以感谢上帝让自己活下来的恩情。
在这些弯角处,都有巨大的告示牌,用各种文字写着警告:此处极度危险,任何人等,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继续前进。甚至连“后果自负”的字样都没有,大概经过这些弯道之后,已经没有几个人有能力思考到底是谁的责任,后果要由谁来负责这个问题了。
所以,告示牌所说的情形,绝对不是虚言恫吓,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实警告。但是即便是再严厉的警告,在张凡的眼中,只怕也是形同虚设。——没事他当然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不过既然来了,在大的危险他也不会退缩。
半途而废,可不是一个合格的私人侦探的行为,对于从事这门职业的信誉度,也绝对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
其实,张凡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私人侦探。一般的私人侦探所常接的案子,他却很少有接下来的——比如抓奸、寻找失物之类的,按照他的说法,他接案子,报酬自然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要有趣。而那些委托在他看来,简直比坐在办公室发呆更加的无趣。
本来一个私人侦探,是没有立场挑选顾客的——服务性的行业,都没有挑选顾客的自由,否则就不是一个称职的服务业者。不过张凡可不管那么多,而且他的挑选顾客和委托,不但没有让他的信用度降低,反而让他声望更隆。这一点,从开业三年来,生意越来越好,委托金额也越来越高可以看出来。
而张凡所接下的委托,很多也超过了私人侦探的范围。——比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