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这是在告诉我他的底线。”辰皇子轻轻一笑,随手拈熄了桌上的蜡烛,负手走出了书房。
清晨,阔别多日的阳光,终于洒落了下来。连续多日的阴雪气候,仿佛也终于走到了尽头。这难得露脸的太阳,让人看了,心情也忍不住就开朗了几分。
“西北郁金香家族领地的摩擦也好,或者是故意借草原上来施压也罢,都是虚势,唯一的实势就在帝都,就在我身边。”辰皇子凝视着照样,低声道:“郁金香家族自上而下,全部都寄托于杜维一人,如要扫平郁金香,那么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先除了杜维。可杜维却故意把自己留在帝都,就在我的眼皮底下,这就是他的抗,他的争。”
“可是……郁金香公爵大人是大陆顶尖的强者。纵然要除了他,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书房的门里,那个红色的人影却不曾随着辰皇子出来,而是静静的立在书房里的阴影内。
“强者……也是人。”辰皇子摇头:“一个人纵然强到了绝顶,也不可能就没有破绽了。个体的强大,再怎么也无法和整个国家抗衡,最多……变成一个破坏者而已。况且……强者是人,是人就有亲情友情,有家人妻儿朋友部属臣民等等束缚,纵然杜维本人再强大,难道他身边,手下,数十数百数千数万人。都是强者吗?若我提起屠刀,纵然杀了不了杜维,我还杀不了他的亲人部属吗?哼……”
负着手,辰皇子迎着清晨的寒风。忽而轻轻咳嗽了两声,微微蹙起眉来,胸口隐隐有些做疼,却想起昨夜的药忘记吃了。
“他是在告诉我……他杜维不想谋反,他在西北亮出了阵仗和帝国官军对峙,也只是自保而已。一方面亮明他地势力,让我有所忌惮,一方面,又故意把他自己的全部身家放在帝都,就在我的身边……这是安我的心。”辰轻轻一笑。虽然眉宇之间依稀还有几分痛楚,不过那眼神里却似乎带着一丝神采:“放眼帝国,这下棋人……也只有杜维。才堪配和我对弈啊。”
“你说,那些怪物到底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才进攻?”
卡巴斯基防线地主要塞北面城墙上,罗斯托克将军的儿子,罗严塔尔定定的看着北边。
他的身边,一个年轻的将领,一身戎装,内衬软皮袄子,手里提了一柄阔刃骑士长剑,正坐在一个墙跺上,轻轻擦拭着剑锋。这个年轻的军官有一双敏锐的眼睛,胸前挂着一枚勋章,正式这次战争之中,打第一阵立功的那位骑兵将领米罗。
作为暴风军团里的少壮派将领,米罗和罗严塔尔一向私交不错。今天两人轮值巡视城墙,看着北方那些敌人庞大的军营,想起了即将过去地这个冬天,双方近乎平静的对峙,不由得都有些胡乱猜疑。
“也许这些家伙要冬眠吧。”米罗冷冷道:“它们一个一个模样都好像是野兽一样。说不定一到天冷的时候就要躲起来睡觉了。”
这个说法。在暴风军团里也颇有市场,不少人类地军官说起这些怪物。都会以野兽来称呼它们。
在过去的这个冬天里,北方的天气却并没有南方那么寒冷,这种暖冬的季节,是历年罕见的。
甚至个别特别热的天气,穿着皮袄站在太阳下,都能让人出一身的汗。
原本东部要塞还准备了过冬的防御计划:因为东部要塞的防御体系依仗河流,为了防止冬季河流结冰,敌人会趁机渡河,战区前线也早就派遣了部队出了要塞驻守河边,还调集了充足的劳力来时刻准备凿冰——可这一切,都成了无用之功。
整个冬天,北方连一场雪都没有下。
罪民也不曾大举进攻了,在头两个月地时候,还隔三叉五的零零散散派出几队人来佯攻一阵,不过明显进攻的投入力度都不大,人类只要稍稍抵抗,罪民就会退去。
而到了后来,连这种做做样子的佯攻都没有了,甚至出现了一连十几天,双方都相安无事的局面。
罪民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说出答案,恐怕罗严塔尔和米罗两个人都会瞪出眼珠子地。
这个答案很怪异:
砍树!
精灵族的军队是最后一支到达前线的种族,可是随着精灵王到来之后,以落雪的实力和威望,虽然兽人族的铜虎和岩石心中不满,但是面上却不好违背落雪地意思,毕竟在几族之前地商定之中,落雪还是众人的统帅。就算心里有些不满,可是落雪地实力放在那里,加上狼族的多米内斯也坚定的支持落雪,而且……之前连续对人类卡巴斯基要塞的攻打,虽然惨烈,却并不曾取得什么实际的战果。
两人纵然心中不甘听从落雪的命令,但是也明白,在智慧上,兽人实在比精灵族要差了很远,对于落雪的智慧还是不得不服气的。
结果,落雪顺利接管过了指挥权,一连串的命令,对人类的攻势就渐渐减缓下来,前线依然留了几万兽人保持对人类防线的压力,而更多的兽人,却一批一批的被从前线抽调了回去。
落雪的策略很简单:尽快加强对占领区的掌控。
于是,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