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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顺水失声道：“‘拼命九将军’裘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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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无意苦笑道：“你若知道我就是裘西门，你绝不会大意到我未断气之前就走近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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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顺水摇首道：“是，我的确太大意、太得意了。”因为“拼命九将军”裘西门，当年奋战沙场，冲锋陷阵，攻城掠地，以拼命出了名，几次混身浴血，皆能杀尽敌人而不死，故人称“九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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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无意强笑道：“在当阳之役，我受燕狂徒重击而居然不死，还服了一枚‘无极先丹’，你想等我先死，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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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顺水喘息急促，但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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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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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无意脸色一变，他已想起了，可是朱顺水还是硬要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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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他就困在墙后……没有人……能救他……而塞外三冠王，就在风波亭……对救岳飞的人，见一……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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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无意听到这里，直如晴天霹雳，所有的镇静，都已失却，大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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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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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往背后一拔，嗤地一声，血水飞溅，他想拔出剑而脱离朱顺水的身躯，但剑一拔出，精气已尽，两人反而紧靠在一起，跌到地上去，再也没有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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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剩下一点点的蓝焰，被二人身体一压，也灭了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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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牢回复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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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雪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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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听得了第二声洪华的大叫，使全力掠出牢外，也没留意裘无意就在黑暗石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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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掠到了那机关密室中，洪华才走了那几步，沸油正当头淋下，洪华不及避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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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大喝一声：“洪华！”飞扑而出，砰地撞飞了洪华，他的人也收势不住，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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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便听到两人的惨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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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竟是小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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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用掌一按墙壁，已将去势消尽，闪电般折回室中，只见二人纠缠在一起，早已被沸油的死，其中一人，使是邱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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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发狂地狂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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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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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打飞了杭八的尸身，抱住了邱南顾；这时邱南顾身上的沸油仍极烫，萧秋水在悲痛之余，也根本没运功抵御，被灼伤数处，但他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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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刹那，萧秋水有很多感觉：他想起昔日在甲秀楼时，邱南顾和铁星月出现的情形；想起那乌江之役时所溅起的水花；想起邱南顾“铁口”与人斗嘴的情形；想起华山重逢的欢悦，麦城抗敌的悲豪……可是他怀中的人，已经没有了生命，没有了回忆，没有了一切一切，来不及挽回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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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华这时又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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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南顾死了，他固然悲伤，可是他没有料到，竟在这时候，看见了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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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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