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有随时恢复神智的李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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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佛手”已发了出去，收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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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会算错，而且凡估计胜负，绝不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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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立即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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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抓了唐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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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再不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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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凤觉得下身已失去了感觉，他下半身象藏在云里，飘在云端，风和日丽，美丽的倩影……然后绿意一荡，好象水边的一株杨柳，拂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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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来的是他腰际一阵刺痛，连胸腹间也麻木了，没有丝毫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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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很悲哀，那儿时贫穷的梦魔又出来了。他想呼喊，想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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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腭已不能动了，很快的舌头也在涨大中，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只要这麻痹超过了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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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一定很难看了……他想，不自觉地又掉下泪来。那过去的种种奋战、恶斗，一幕一幕地，涌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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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琢一般的背影，永远高雅，他永攀不及，那犬吠声、孩童声、岸边的水柳……他一生都再也触不及了……他只听李沉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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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赵姊爱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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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一震：怎么？真的！又想：他怎么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过他！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真的吗……他心头一阵喜、一阵惊，麻痹这时已到了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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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阵昏眩，又觉一阵无由的辛酸，觉得欢喜……赵师容这时霍然回身，柳五觉得可以接近她了，然而又看不清楚……他想说“我很欢喜”，可惜他已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字都说不出，却有一个淡如柳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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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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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容霍然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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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把脸埋在柳五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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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容颤声道：“你……你为何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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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在柳五掌中语不成音：“我……要他安安静静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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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容颤着走前两步，“你……你知道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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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在掌中抬头，两道眉如远山的云龙，一扬，注目道：“我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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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容这才舒下了心。李沉唐又道，沉痛地道：“他一直是我的兄弟，好兄弟，我怀疑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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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容黯然道，“我也看错他了。”说着一扯，“碌”地一声，竟在鞠秀山的脸上撕下了一层膜，赵师容赫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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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是鞠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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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没有动容，道：“水王早就死了。如果他是秀山，就不会在演戏时拿‘虎婆’的头给我了，他跟我这么多年，断不会连这一点点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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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师容惊魂未定，道：“那……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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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悲痛恨切地说：“便是‘毒手王’唐君伤，他不但会杀人，而且精于易容，脸上那层皮，却确是秀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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