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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萧秋水怎识得破我这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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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于山人此时老迈但依然豪壮的心中最忿然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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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依然以双指捏住剑身，犹如以双筷夹住一棵葱一样轻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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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宝剑‘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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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人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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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笑了。笑意十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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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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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人又用鼻子哼了一下，这是重重的一下——我的剑当然是好剑，这还用的着你说！可是他无论怎么发力，手中剑还是不能从萧秋水指间抽口来。为了不使他自己在众人面前继续出丑，而萧秋水又似无恶意，于山人就暂时僵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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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又饶有兴味的问：“刚才前辈所施的剑法，可是‘落燕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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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人没好气地瞪了他年轻的脸孔一眼——算你小子好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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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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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又笑了，笑容更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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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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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山人再也憋不住了，大声吼道：“要真是好剑法，那又为何一出手就给你抓住了破绽：你是怎么看出我剑招中破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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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其实场中人人都想问。现在残阳已灭，但适才残霞乱飞中的那一斩，如果是斩向自己……自己是不是也抵挡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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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疑问。萧秋水却真挚地道：“你的剑没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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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对敌，但连于山人也从萧秋水诚意的眼中，看出对方并不是讽嘲，更不是怜悯的安慰，他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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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因何一出手就制住了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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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轻轻地放开了手指，敬虔地道：“落燕斩”没有破绽，那是天下绝好的剑招！破绽在人，不是在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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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人一听，勃然大怒，“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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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却只淡淡地接说下去：“于老前辈本就不该暗算我的。‘落燕斩’本就是舍身斩敌的刚劲杀着，于老前辈本身光明正大，才能使得出如此刚烈杀法。”萧秋水笑了一笑又道：“……前辈为人，与暗袭很不相衬．所以出剑时气反而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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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飞燕之清远，则如鸦雀，所以给我双指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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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人听得心如许酣畅，但又如暮鼓晨钟，冷汗涔涔渗下，忍不住问道：“若……若我刚才之一击，并无气势上的弱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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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即道：“则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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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人沉吟又忽开豁：“如果无破绽，则要从正面搏杀，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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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即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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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山人想了一会，忽然向天长笑三声，大声道：“我若正面攻你，则又如何胜你？若从旁偷袭，则先势顿弱……原来天下无十全十美的剑法，纵有，也非我所能创。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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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