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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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萧秋水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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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脱下镖客的披风，一张一罩，便把费丹枫连人带刀带暗器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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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连香灰也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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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丹枫才挣扎了一下——才挣扎了那么一下子，便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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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打开布包，费丹枫七孔流血，“砰”地倒在香炉里，身子炙着了香灰，“吱吱”地烧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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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以刀拍香灰，亵渎了神明吧？死了后连香都要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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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丹枫中了自己的毒，——连香灰给他那一拍，都是有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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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死得很快——虽然死得双目凸露，死得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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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萧秋水第二次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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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应该说，萧秋水得“无极仙丹”之助，受武当、少林、朱大天王一系及权力帮一脉“八大高手”相传后，第二次单打独斗，面对高手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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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是用了章残金、万碎玉连使“残金碎玉”掌法时的“金五游龙”身法，退出寺内，而在香炉上乃运使“东一剑、西一剑”的“东忽西候”轻功与之周旋——但这一战最令萧秋水愉悦的是：他在博杀强敌时，用的却是他自己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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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越过前人，有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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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与娄小叶一战中，以对方断剑绝招搏杀对手，已经稍具雏型：而这与费丹枫的一战更能确立他的未来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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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空蒙的天色；大意无情、是在人心。每一个人都有他特殊的形式，而也有特殊的安身之地，所以也有特别适应他的生存方式和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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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运用高超的武艺与智慧，找寻那安命之所，就能无敌，就像蛇畏硫磺，大象惧鼠，蝴蝶都知道季节流变飞往一个地方一佯。只有天地是阔大宽逸的，所以无理可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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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站在香炉上发怔，远眺苍白的天色，加上深锁的剑眉，袅袅上升未灭的香烟，倒在脚下的尸首，使萧秋水看来犹如诛杀恶魔的天将，在替天行道后又生了大慈悲，故有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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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这样的感觉：阿水、疯女、秦风八、陈见鬼等必定已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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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家的其他五个人没有上前来收尸，他们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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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丹枫一死，他们就溜了，逃得一个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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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尸首后来还是萧秋水亲自挖的，亲自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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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墓碑上用剑刻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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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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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费家人，死是费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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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费丹枫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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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知道费丹枫是因为不想仅止作为费家的人，所以才野心勃勃，自诩高明，结果死于横逆，成为费家的冤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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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并不重要，反正终南山多雾，不久墓碑即生青苔，连那几个字，也被蔓长得看不见了。只是那青苔不似一般绿茵，反倒是生得一片惨黄，长在墓碑上，乍看来就似一张人脸，不，像费丹枫生所的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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