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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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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过了骑鹤钻天坡，便到了莲花寺左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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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说，“这里传说是楚贤王骑白象的地方，白天晚上，都有灵光。”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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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跟播海城、惠文茂、万遍舟、毛关安来过此地，还以为有鬼，年少胆小，吓了一大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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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问：“现在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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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沉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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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海城就在上峨嵋时，在气候千变的长老坪，云雾中，失足跌死，毛关安、惠文茂随我闯荡江湖，一战死，另一被毒死，万遍舟早已进京考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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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在黑夜里，有如雕像般沉寂。唐方侧面端详着他年轻挺做的轮廓，心里忖然：这么一个青年人，却闯了那么久的江湖，历了那么多的风霜，简直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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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湖子弟江湖老，留下了他，和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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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看着萧秋水。这时八角形池水旁，有很多佛灯一般的亮光，忽闪忽灭，时聚时散，忽而三三五五，忽而千盏万盏，风寸晦明，白日黑夜，唐方心中忽然大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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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像不像这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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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想答，唐方又指着灵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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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有一天也死了，你会不会带你的女孩子上山来，指着那灵光说，我怀念唐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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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知道这次自己不该答，可是他答了，“会。”只一个字，但他说得如千言万语，一字破口而出，眼泪已落了下来。然后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寒而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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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雷声在云层里轰地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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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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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池边一丛丛、一簇簇、一点点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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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唐方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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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正想回头，肩头“缺盆穴”、上臂“天泉穴”、后头“天柱穴”忽然一齐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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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人快、急、疾、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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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挣扎，她没事，我点了穴，你听我说，说完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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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只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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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方已落在别人手里，被人点倒，他哪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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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警异常，但与唐方，一心深注，反而不觉被人欺近，以致着了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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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敌人也委实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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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敌人”便是屈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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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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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王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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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从来未见过屈寒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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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寒山素来气定神闲，意态飞逸，就算早上在烈火柔水两神君的包围下，气喘不已，却仍神风跃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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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而今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