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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看得不忍，也身心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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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水神君看看地上的“那团人”，看了很久，然后抬头，望向剑王，眼神就好像在看地上那团烂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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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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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寒山摇头，眼睛里有深邃的哀伤，可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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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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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水神君悠然叹道：“你是聪明人，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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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寒山默然道，“人生里总有些事，勘不破，也不愿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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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就是一些江湖人活下去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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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不可为而为的精神，本来就不是世俗中人所能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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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神君咋咋笑着，她的笑声就如“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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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李沉舟也没什么好敬仰的，你，卖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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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寒山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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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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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就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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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一出手，柔不神君和烈火神君。一水一火，夹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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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缩手，任何的主剑，都抵受不了这水火同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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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忍不住就要出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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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平最不能忍受忠义之士受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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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寒山对李沉舟尽忠尽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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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李沉舟如何，屈寒山这种品格却有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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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正热血填膺，正要出去，忽然想到了“四绝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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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绝”：姚独雾，文鬓霜，毕天通、黄远庸，以及“一君”顾君山，无不是死在这人的暗杀和出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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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可以忘了屈寒山对不起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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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不可以原谅“剑王”出卖他自己朋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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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寒山自己当然也“有所为，有所不为”，但萧秋水对屈寒山杀害“四绝一君”，也“有所谅，有所不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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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强自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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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场中变化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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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寒山不缩手，只用左手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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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本来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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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右手一剑，斩断了他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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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臂这时已浸满了水，沾满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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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神君的火，柔水神君的水，都打在他的左肘上。连脸部也让真火的伤及毒水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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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臂一断，自肩膀与身子分了家，就在辛妙常与雍希羽错愕一晃当儿，闪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