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梁斗清了清喉咙，才能说话：“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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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指的当然是彭门四虎、单奇伤、郎一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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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躺在地上，尸骨已寒，当然已不能回答梁斗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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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回答的当然只有司空血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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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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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血答：“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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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四个字，萧秋水等每个人脸上，都闪过了一道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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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大好大恶的权力帮，必不必要，应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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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权力帮是不是大奸大恶，非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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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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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好谁恶，谁是谁非，都是江湖上最难判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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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血又笑了，既丑陋又狞恶，但满眼都是泪光：“或许还可以加多一点点，单奇伤年纪轻，他外号‘飞剑单骑’，整个乌衣帮，三百余众，全由他一手召揽，从筹款到教武，他负担已够重了，而又护短，几个部属做错了事，别人谤及他的帮派来路不正，他不认错，于是就被公认是邪派；权力帮肯承认他，他当然也认可了权力帮。至于郎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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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血笑了笑又道：“他脑筋单纯，只练武，不用脑。近年来螳螂门名声大振，所有门务、宣扬、人手调集，都是权力帮暗地里跟他弄的，他父亲临终时，说他这个孩子难成大任，而今却能使螳螂门发扬光大，他更是死心塌地投靠了权力帮……还有彭门五虎，彭家人绝，近五十年来，彭门外族子弟，已给屠杀几尽，……五虎彭门的人，门规极严，不能退出，退出者被追杀于江湖，内外不容……”司空血指指地上四具彭门的尸身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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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彭天敬当权，武功既低，又无容人之量，贪婪嗜杀，所以这四个彭门外子侄子弟，只好先动手夺权，因权力帮为他们撑腰，所以方才得手……这四人若不听从权力帮的话，才是怪事呢。”司空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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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武当派人追杀他们，还是权力帮挡了回去，没料却死于此地。……听说盛老拳师，到得了晚年，方才变节，投入权力帮，也是为了怕南少林的高僧寻仇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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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头突然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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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笑，张开了嘴，鲜明的血，就从他爆裂了的唯一只右眼溢了出来，又从裂开的嘴里激了出来，怵目惊心，甚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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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眼大师一收掌，肃然叱道：“你多口，饶你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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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血死了，被地眼大师一袖震得额裂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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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头颅虽然裂了，但裂开的地方，就好像在笑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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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星月和邱南顾瞪着地眼大师的目光，就似要从眼眶中喷出火来，去烧死地眼大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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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的荣誉是不容人诽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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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地眼大师杀了司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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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做算什么？！”铁星月大吼道：“杀了一个伤残的人来灭口，就算得上名门正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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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平常，地眼大师还会跟他理论，但是而今宅心仁厚的主持和尚大师已死，刚直暴烈的天目神僧也殁，地眼不顾一切了，他双目如寒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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