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盘膝端坐，他的灰袍前襟，己被鲜血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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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出家前是什么人？也许是风流惆悦的五陵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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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年入寺时是什么人？也许是情僧，也许是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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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是一个谜。他死了，再无人可以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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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是有些东西必须要解答的，可以解答的。甚至立即就要解答。譬方说掌门方丈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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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梁斗等眼见天正大师的身躯给鲜血染红，他们的眼睛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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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愤怒的血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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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不敢相信天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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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死了，血仍流着。血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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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着天正被杀，甚至来不及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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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虎彭门四虎将不足畏，“乌衣派”单奇伤亦不足畏，“千手螳螂”郎一朗更不足畏，甚至连“天残帮”帮主司空血也不足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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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柳随风的近身卫护，有“双翅、一杀、三凤凰”，昔日在丹霞山唯一能与邵流泪势均力敌的就是“三凤凰”中之一的“红凤凰”宋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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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厅堂上的“铁衣剑派”少掌门人应欺天，显然就是“双翅”中的“冷风吹”。此人轻功，江湖一绝，而且杀人无算，行踪诡秘，轻功名列天下前五名之内。却没料到他的剑法也是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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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白衣观音”莫艳霞，显然就是“三凤凰”之一：“白凤凰”，难怪她走起路来，仰起首来，翘起红唇，真似一只凤凰。傲慢的凤凰，冷傲的凤凰。要别人为她生为她死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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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得手，刺杀天正的“木蝶”，无疑就是柳随风手下六大高手中最可怕的一人：“一剑惊人”卜绝，出手江湖第一绝。他出手杀人，一生从未失手。连杀少林方丈，也一剑臻功。不过他也活不过这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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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在愤怒，而且激动，但是萧秋水除了愤怒和激动之外，还感到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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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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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他明明可以预防。可以阻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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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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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要先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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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也许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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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赴桂林求援时，路过阳朔，那时马竟终便曾对他说过：“……岂止如此。连嵩山派也遭了殃，福建少林要不是各方少林子弟救援得早，也不堪设想；此外，五虎彭门、天残帮、乌衣派、螳螂门也归顺权力帮，近日铁衣帮、恒山派也奉权力帮为主帮，致于抵抗的中原镖局。黄山派、血符门、潜龙帮、中间派全给吞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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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来，武林中就是中了他们的离间计，再给一网打尽的就有括苍派、崆峒派、司寇世家、太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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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竟终说这些活的时候，还没有与欧阳珊一合力迷倒萧秋水等之前，他当然不忍也不想下手，所以言下有吓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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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马竟终犹在康出渔控制之下，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权力帮的武林内幕消息。武林中人可能反而不知道得如此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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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来的人，正是五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