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此人,人人禁不住心头鄙夷,因为他长得实在太瘦弱了,都让人怀疑,一口风吹来会否将其吹走,而且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五官样貌,都是十分的普通,属于在大街上随手可以抓一大把的人物。
如果说,他身上还有一点,能够让人感觉顺眼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双眼,有若点漆般黑白分明,不过,就算如此,这眼神长在一个男子身上,还是显得过份秀气。
当然,他也不算丑,虽然一千在场的人,无不因为他的到来,而对自己增添了信心,不管是从相貌还是从其他方面。
而这样的人,竟敢来挑战擂台之上那等高手?众人心头无不疑问。
但见此人很快便上了擂台,这擂台有个考究,并不设楼梯,高达一丈左右,而参与比武者都需要不借助任何其他工具上去。
众人看他身法,也平平无奇,似乎上得还有些勉强,无不心头暗暗失望,想起他刚刚是从人群之后过来,心头暗想,也许是他没有看到刚刚的一幕,只看不凡长得白净瘦弱,就自以为能够胜得了对方,因此就上来了。
果然,这人一席话就使得众人差点气炸:“我不想跟你武比,因为我打不过你,我要文比。”
不凡道:“怎么文比?”
那人道:“共比三场,双方各出条件,任由对方挑选,而最后一场,既可以让你来定夺,也可以抽签或者由在场的人来定夺,三局两胜制。”
众人不禁哗然,不凡则依然一副行若无事的口气:“输赢结里如何?”
那人道:“如果我输了,任由你来处置,如果你输了,你自己看着办。”
众人更是哗然,这几乎等同于将胜利拱手相让,天下间没有这样的白痴吧?
不凡却仍是不动声道:“我好象得了大便宜。”
那人道:“如果你认为的话。”
不凡道:“好吧,我选其中一个,比武。”
那人道:“我懂绘画吧?”
不凡道:“略懂。”
那人道:“看你样子,此话必定谦虚,也罢,就比这个,以一柱香的工夫为限,免得拖得太久,至于画具,则使同样,如何?”
不凡点了头。
但见那人拍了几下掌,声音始落,但见人群中跃出两个人,他们飞身上了擂台,似乎是存心卖弄一般,其高度竟然超出了那擂台高度的一半,且下落姿势,竟如行云流般灵活迅敏,登时使得在场大半的人,都闭口不言,尽管其中不乏能跃此高度的轻功,但提着包裹,却能做得如此轻松自如,却不是常人难以企及。
但见其中一人,迅速打开一个很大的包裹,从里面取出木棒、木架之类,接着双手互动,顷刻竟就在擂台上搭下一个画架,而另一人呢,则也打开自己的包裹,纸笔墨砚,一应俱全,很快就摆放好,之后抱了抱拳,便挥身而下。
那人道:“献丑了。”
飞快的把纸定在画架,接着开始研墨,大约用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便研好,接着取过笔,蘸上墨,便开始绘画起来,整个右手,便如穿花蝴蝶,琴师弹琴,诗人吟唱,动作优美潇洒,竟然让人生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佳人起舞,极尽风雅。
倾刻间,一个底色有些暗淡的天空,出现在纸上,一只天鹅,正自低空掠过,便如受了伤般,不过因那天空,竟似带着一股悲哀,让人心头发凉。
继而,在下面的土地,一个丑陋的蛤蟆出现,浑身都是疙瘩,张着大嘴,唾涎欲滴,伸出它长长的舌头,贪婪的指向天鹅。
就在那柱香燃尽之前,那人已经收回了手,一幅“瘌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形象,顿时跃然纸上,天鹅的悲哀苍凉,蛤蟆的丑陋贪婪,尽显无遗。
当这幅画,展现在众人的眼里的时候,无数的人大声哄笑起来,比武招亲,却画如此之象,显然别有用意。
不凡却是脸沉如水,心头恼怒,他功力已臻化境,早从对方身上,嗅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兼刚刚他无意识的一些举动,已经判断出:这是个女子,年轻女子!
而作为一名女子,却在此时此地在跟自己的比赛中画出这样的地图,那险恶心思可想而知,不凡再是心胸宽阔,也难免不心头恼怒。
“锵”,不凡长剑拔出,竭力保持平静的道:“你来吧。”
那人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就算还不知道对方是个女子,但被人这么瞧着,也不太舒服,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话。
那女子道:“你先开始吧?”
不凡怔道:“怎么?”看在对方是女子的份上,他自不会想抢先攻击,多没面子。
那女子道:“我当然不想你攻击我,如果攻击,那随你。”
不凡道:“既如此,我给你耍一套剑法。”
那女子道:“好。”
不凡握住长剑,只用了三成的功力,便施展起“落英缤纷剑法”来,这剑法兼具实用与美观,因此舞动起来,翩若惊鸿,姿态优美,比之传说中的公孙大娘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