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游龙舞—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八百零四章 送行
曹府,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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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曹寅出殡之日,出殡的物什昨儿就清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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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早早就起来,看来管家曹元那边统计好的路祭、茶桌单子,密密麻麻的十几家。虽是丧家哀荣,但是孩子们尚小,哪里受得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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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人告诉奶奶一声,七爷同小爷们再加件棉衣。”曹颙唤了个小厮,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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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应声下去,就见曹颂兄弟几个用完早饭过来。曹项、曹项还好,曹頫双目尽赤,跟在哥哥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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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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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坐夜,前半夜尚好,后半夜曹頫受不了,跑到无人之处痛哭了一鼻子,如今眼睛肿成了烂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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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见状,亦是感伤,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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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曹頫嗓子嘶哑,艰难地.说道:“大哥还请节哀,省得大伯走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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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他都明白,这嘴里还能劝别.人,心里却是惶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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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也节哀。你也知道,你大伯.临了临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们几个。”曹颙叹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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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頫使劲地点点头,道:“嗯,小五晓得了,定不会让大.伯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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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同曹项在旁听着,也跟着心里发酸。曹颂抬头天色,对曹颙道:“大哥,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该使人将长生、天佑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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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掏出怀表,瞅了一眼,已经是辰正(早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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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夫,曹方带着几个老成管事,带着长生、.天佑、恒生同左住、左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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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中,除了长.生,其他人都已经懂事,垂着小手,给曹颙同曹颂兄弟见过。长生四虚岁,正是混混沌沌的年纪,一把拉了曹颙的孝衣,小嘴一咧,就是要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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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低下身子,将长生抱起,问道:“你嫂子们昨儿教的,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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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搂住曹颙的脖子,点了点脑袋瓜子,嘴里“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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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送葬的来客,曹家几个出嫁的女儿都在这边。没等曹颙使人去催,她们簇拥着李氏同兆佳氏自内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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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到曹颙身边低声禀道:“大爷,该到孝子跪灵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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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点点头,抱着长生,带着一行人来到灵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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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行的亲友们,也都汇集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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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前,摆着满满地两桌子祭菜。曹颙双手捧罐,跪在祭席前。从出嫁女开始,而后是外姓亲戚,而后是媳妇、侄女、侄媳妇、孙子、侄子、次子,每人夹三筷子,搁在罐里。而后,由曹颙这个长子夹了最后三筷子,然后装入七个小水饺,用一个苹果将罐子一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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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摆了个烧饼后,再蒙上红绸绑好,就算是装好了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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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灵完毕,就到了起扛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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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少不得又是摔盆、捧幡这些,折腾了一番,灵柩才从曹府门口起行。因胡同狭窄,所以正式起扛是在鼓楼西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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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起扛开始,就有扛夫开始喊“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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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大姑奶奶赏钱五十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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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二姑奶奶赏钱二十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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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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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鼓楼西大街开始,就是各府的路祭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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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几乎是一路步行,一路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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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家路祭棚子后,曹颙还受得住,几个小的已经受不住。曹颙使人将捧着灵牌的长生送到李氏马车,又使曹颂将左成、左住两个送到静惠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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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是长孙,得一路跟着。恒生见父亲与哥哥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