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繁华处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七十五章 漩涡（上）
戴锦见四阿哥眼中带着几分期待，晓得他颇为器重曹，偏生曹又在十四阿哥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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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皇上膝下地阿哥有十几位，但是却只有十四阿哥是四阿哥的同母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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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母所出的阿哥们，多是感情亲厚，到了四阿哥与十四阿哥这里，却是不与众人同。兄弟之间，颇有心结，还不若其他手足往来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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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八阿哥失势，四阿哥心里最忌惮的，也就是同母弟十四阿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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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曹就在兵部，这次出京，又是十四阿哥保举，这使得四阿哥心里跟吞了个苍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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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锦寻思了一回，却觉得不妥，道：“四爷，虽没有旨意下来，但皇上那边做如何想，尚且不知。曹虽有些才干，但是毕竟年轻，这品级也不能升地那么快。要是四爷保举曹，还不若保举其父曹寅。曹寅在礼部侍郎位上，日子过得甚是悠闲。要是能让他补了户部，皇上心里新得着，曹这边也会为他老子卖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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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听了，连连点头，心里终算是松了口气……的闲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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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君进京之事，曹方才在兰院已经听父亲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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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嫌这边府里人多闹哄哄的，带着香玉去海淀园子暂住去了。对这位外祖母，曹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想着母亲高龄产子，老太太不在这边照看，却以嫌闹为名避了出去，他不禁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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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太，太不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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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看出他脸上的怪罪之意，犹豫了一下，道：“老太君之前是有些恼了，前些日子天慧的平安扣掉了，不知怎么张扬开了，使得老人家有些多心。太太与我劝了几遭，还是去园子住去了。为了这个。太太还流了好几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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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听得直皱眉。却是不忍心母亲难过，对初瑜道：“打法人往园子送信吧。乐意回来，就派车去接；不乐意回来，就好吃好喝地供着，落得大家伙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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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应了，曹因惦记去看庄先生。便换了衣服，出了梧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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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二门，就见有两个婆子提着食盒过来，见了曹，都是俯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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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摆摆手，叫她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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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其中一人手里提溜着一小坛酒，曹问道：“这个送到那个园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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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婆子笑着回道：“回大爷的话，是老爷使人吩咐下来。要厨房送酒菜到前院书房，太太平安诞下七爷，老爷欢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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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听了。脸上也添了笑模样，独酒不欢，看来父亲是拉庄先生喝酒了。他道：“我正好过去，带过去正是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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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曹拿了酒坛，又吩咐二门一个小厮从婆子手中接过食盒跟着，去了前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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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廊下，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曹寅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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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是庄先生道：“大人在无子之人面前这般炫耀，岂是君子之举？这委实太不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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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夏清不待妄自菲薄地。女婿亦是半子。你南边那两个女婿虽不过是出自耕读人家，没有出仕。但是品行温良，日子过得亦是悠哉。妞妞聪敏伶俐，往后也是有福的。”曹寅说道：“况且，还有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是他敢不孝顺你，咱们用大棒子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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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先生只是见不惯曹寅的得意，心里有些泛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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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了一句，他便不愿再扫曹寅地兴，笑着问道：“乳名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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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沉吟了一下，心里却是有些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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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乙未年，民间老话说得好，“十羊九不全”，加上幼子又是生在冬天，草木凋零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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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功夫，曹已经挑了门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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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先生见曹面容黑瘦许多，面上也有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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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将酒菜放下，给庄先生请了安。庄先生将他仔细看过了，眼里露出相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