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繁华处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七十四章 异象
站在廊下，听着屋里产婆说着“生而异象”，曹的心下一动，莫非自己这个小兄弟“衔玉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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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委实太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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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是手心攥了血块，或者嘴里含了血块什么的，许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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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衔玉”的话，实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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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已经生火，换上了厚的毡门帘。曹挑了门帘进去时，曹寅正全神贯注听那婆子说“异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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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头顶长了七星痣，定是哪位仙君座前的童子转世，大富大贵的命……”产婆满脸堆笑，“吧啦”、“吧啦”的奉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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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还没缓过神来，初瑜已经叫人包了银封谢过产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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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在旁，却是撇撇嘴，没有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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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驸？”还是初瑜最先看到曹，忍不住欢喜出声，随即想着是在长辈面前，便又换了称呼：“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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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妻子点点头，先到曹寅面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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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是众人中，唯一知晓曹受伤之人。见到儿子那刻，他不禁有些失态，扶了曹的胳膊，双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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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见曹寅眼角泪光闪现。想着之前在乌里雅苏台地遭遇。心里也颇为触动。沉声道：“儿子不孝。远行方归。父亲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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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我儿……我儿……”曹寅甚是动容。上下仔细打量着曹。像是要看出他有什么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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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心里叹息一声。晓得这两个月消息传到京城。定是让父亲担心了。说道：“儿子不过是有些不耐塞外苦寒。并未吃什么苦头。父亲不必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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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见儿子看着并无异色。才微微地放下心来。“咳”了一声。道：“那就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晓得保重自己。不让我们做老地跟着挂心。才算是大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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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曹俯首听了。而后才到兆佳氏面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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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见曹穿着宝蓝色地夹衣。眼圈一红。道：“哥儿。三儿没了。他生前也听你地话。你要记得去看看他。三儿屋子里地丫头上个月生了个小子。无父无母地。却是可怜。我又老了。往后少不得还得你这做堂伯地帮着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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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惠站在婆婆身后。却是脸色有些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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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长房添丁的日子，正该欢喜，提起丧事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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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心里虽对兆佳氏有些不待见。但是见她半年的功夫老了好几岁，头发花白了一半，心里也有些不落忍，回道：“二太太还请节哀，仔细身子，不要让地下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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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掏出帕子擦擦泪，点点头，道：“儿子是娘身上的肉，这割肉之痛。岂是说好就好地？哥儿你也当记得，当娘的忒不容易，往后还要多孝顺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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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见她絮絮叨叨的，少不得又陪着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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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同静惠问了两句曹颂的近况，曹才走到妻子跟前，低声道：“我半年没在家，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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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摇摇头，手里的帕子却攥得紧紧的。看着曹黑瘦地容颜，眼底现出担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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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见过曹，却是迫不及待地要见新落地的小侄子了。唠叨了两句，她便带着静惠与初瑜进了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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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心里虽也惦记，但是时下规矩，这“洗三”前，只有本族妇女能进产房，就算是丈夫、儿子也要避讳，不能进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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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兆佳氏她们进了产房。曹寅带着儿子到了东屋。道：“我问过十六爷了，听说你伤在胸前。如今伤处如何，要不，请个太医再来仔细给你诊诊？仔细伤了肺腑，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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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抚了抚前胸，摇摇头，道：“父亲不必忧心，伤处不深，经过这两月的调理，已是痊愈了。却是要恭喜父亲，花甲添丁，正是家族繁盛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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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今年五十八，还有两年六十，说起花甲添丁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