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疲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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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站起身来，微微俯身，道：“见过福晋，十三爷……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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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福晋闻言，脸上添了担忧，道：“你不是旁人，我也不用满你，爷这回是伤心了。打前儿四爷走后，爷就将自己关到书房抄《孝经》去了。两天两夜没出屋子不说，水米未动，我心里正急得没主意。你是爷另眼相待的，许是他乐意见你也保不齐。要是你不着急回去，随我去书房走一趟，可好？”说到最后，话音中已经露出几分无助与祈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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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自是无话说，忙点头应下，心里隐隐有些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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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自己大前天没有过来，十三阿哥不知道厄鲁特的具体消息，还会不会这样急迫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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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曹随着十三福晋到了书房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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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口撂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已经没有热乎气的饭菜，都是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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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福晋见了，眼圈一红，忙侧了身子，用帕子擦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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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十三阿哥的怒吼声：“滚，又是什么事儿？爷说了，不许打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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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怒骂声，十三福晋没有恼儿，反而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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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十三阿哥两天没吃没喝，但是听着嗓门仍这么洪亮，应该是没什么大碍。这也使得她这个做妻子的，放下些心。“爷，是我……”十三福晋的声音甚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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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片沉寂，过了半晌，才听到十三阿哥道：“不是说好了，让我清静几天么，怎么又来了？听话，快些回去照看孩子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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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福晋笑道：“有爷地吩咐，我自是遵从。只是曹来了，我想着爷许是想要见了，就带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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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调轻快无比，说话的时候眉目含情。就好像这几天丈夫并没有什么异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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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看在眼里，心里不知道该不该为这对夫妻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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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正有十三阿哥的多年沉寂，才有两人患难与共的伉俪情深。十三阿哥的精神没有彻底萎靡，同十三福晋的温柔体贴也不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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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老天待人也是极为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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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亏欠之处，在其他上就补偿了；有厚爱之处。在别处则是难免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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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本不全，万物皆有缺，真希望十三阿哥能看得开些。要不然这样抑郁下去，怕他仍是难以逃出壮年早逝地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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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听到屋子里十三阿哥闷闷地说道：“既然曹来了，那叫他进来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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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十三福晋笑着应了，转过身来，对曹道：“瞧你还穿着官服，这是才打衙门回来？我们府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填饱肚子还是能的。要是你不嫌弃，我这就叫厨房拾掇几道菜。”说话间，她指了指地上托盘里的饭菜。示意曹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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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点点头，道：“就是福晋不留客，我也是要厚脸皮叨扰的。记得这边有道腊肉炒萝卜干，吃着甚是味儿好。回去叫厨子弄过两遭，不晓得为何，总不如这边地味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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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福晋笑着点头，道：“好，别的不好说，这个我却是晓得的。弘暾也爱吃这个，每次能吃小半盘。那你先进去同爷说话，我这就使人往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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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应了，待十三福晋转身离去，才推门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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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刚迈进屋子，曹便闻到浓浓地血腥气，不禁唬了一跳。这未来地怡亲王，不会是想不开，轻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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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之下。曹立时抬头往书案处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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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坐在书案后，脸色苍白，没有半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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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上，左侧铺着一本孝经，右侧则是已经抄好的半尺高地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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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手中拿着毛笔，整个人虽说没死，但是看着也失了生气，没有半分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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