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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还好，母爱让人感动，曹还有温言软语哄着母亲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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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这边，只会一味板脸训儿子，曹没有自虐倾向，自然是能避多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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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时日久了，生出父子之情来，又因年纪大了的缘故，相处说话之间，也多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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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老天赐给李氏一个孩子，不晓得是不是为了弥补老两口两个^^曹的心中，也生出几分期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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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重男轻女，但是他真希望母亲能平安生下一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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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道，女子生活不易，尤其是旗人家的女子，婚嫁更不在父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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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慧因为眼疾，还能免选，像四姐儿与五儿两个，到了十三、四岁后，就要参加选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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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在外间对儿子念叨着“小子”、“闺女”的，听的里屋的李氏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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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在炕头，手里端着只半碗燕窝，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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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儿子、媳妇都贴心，但是想起百日间姑娘回来后看着她的肚子，下巴要掉到地上地模样，李氏心里还是一阵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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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睑，刚好扫到碗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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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只珊瑚红地粉彩婴戏图碗，敞口，深腹，珊瑚红釉为地，松石、棕榈、栏杆为背景，绘了四组童子嬉戏图，有戏水的、有玩爆竹的、有玩松鼠的。神态极为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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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只觉得哭笑不得，眼睛却是已经湿了，心里却不晓得是甜还是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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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晌睡得迷眯瞪瞪时，听到曹寅吩咐人找碗啊碟的，李氏原还奇怪。丈夫自打晓得她有身子，怎么变得老小孩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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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看到这只碗，李氏才晓得他是叫人将这个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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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碗，还有个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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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曹佳氏与曹还小，老太君因孙子打小身子不好，在李氏面前没少念叨让她努力努力再给曹家添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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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李氏心里也是着急，但是不管夫妻两个怎么使劲，这肚子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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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个，当时常用的就是这珊瑚红地粉彩婴戏图碗。当时拢共有两只，夫妻两个一道用饭时，便用这个碗来盛饭，也想要借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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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还曾拿起那碗，给丈夫看那四组童子，念叨着要是能给曹添个小兄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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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则是宽慰她。===儿女双全，两人也算是有福气地，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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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出了曹失踪被绑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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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氏去杭州接回儿子后，琉璃已经开脸，成了姨娘。在以后，李氏地心思就都搁在儿子女儿身上，不再惦记着生孩子了，这碗就使人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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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转眼，已经是十好几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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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看着那碗璧上白白嫩嫩的童子，不由地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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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侧身坐在炕边。轻轻地揉着李氏的腿，轻声道：“太太，不只老爷高兴，姑奶奶与大爷也高兴呢，三妹妹还没得了信儿，要不然也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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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闻言，忙将手中的燕窝撂下，想要说话，又怕外头的曹寅父子听见。便竖起手中，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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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捂了嘴巴，有些不解，就听李氏轻声道：“老爷已经是胡闹了，你们还要跟着推波助澜么？三丫头那边，别使人送信儿，没得叫亲家太太笑话，这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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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点了点头，想到平郡王府那边。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太太，就是咱们这边不使人送信。还有平王府那边，许是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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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闻言，脸上露出沮丧之色，无奈地叹了口气，面上欢喜不起来，喃喃道：“天佑今儿还问我为啥不抱他，这事儿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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