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繁华处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八章 艰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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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晓得十六阿哥寻自己何事,但是难得他出宫来,曹的脸上也多了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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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相见,十六阿哥上下打量了曹,视线落在他的白鹇补服上,笑着问道:“又从五品做起,可还顺手,这一日地功夫下来,如何?”曹苦笑,道:“还算凑合,虽说繁琐些,也算是有章可循。”说到这里,问道:“十六爷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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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弹了弹袖子,道:“还不是为十三哥那个洋货铺子的事儿,走,咱们往十三哥府上去,边走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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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的洋货铺子已经在收拾,广州的货也到了。消息灵通的,早已得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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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分管内务府的是十六阿哥,就算那些皇商对此有异议,也闹不起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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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也顾及十六阿哥那头,不愿他太过为难,叫魏信采买洋货时,也尽量避开几处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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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西洋物什,还是东洋物件,不过是图个稀罕罢了。就算魏信避开皮草、药材、钟表这几处大头,但是杂货这边,那些皇商也是有经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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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皇商原还怕十三阿哥趁机,将几处大头洋货买卖给占了。就算十三阿哥没有爵位,毕竟是皇子,身份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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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后虽也有主子靠山,但要是真因买卖的事儿闹将起来,却是也捞不下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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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乃“贱业”,就算是闹到御前,也是各大四十大板,两下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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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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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同广州那边核对了消息,晓得十三阿哥这边的买卖避开了几位皇商的主业,众人又得陇望蜀起来,对皇子阿哥地畏惧之心也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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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虽没有被圈,但是没有封爵,不过是闲散宗室待遇。向来又是闭门不出的,还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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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撺掇着,在十六阿哥面前没完没了地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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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固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但是对于他们身后地主子们多少也有些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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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来寻曹,十六阿哥就是同其商议,想要往这买卖里参一成的股。这倒不是他贪财,他尚未分府,吃穿用度都是内务府供给,并不缺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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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免了后患罢了,县官不如现管。里头有了十六阿哥的股份,就算是铁帽子王爷那边。也要避其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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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十六阿哥这边执掌着内务府,想要着还回来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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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自然是没有意见,当初想着洋货买卖时,他就想过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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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是动静闹得大了,怕引起康熙多想。曹就没有节外生枝,十六阿哥这边,他早已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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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晓得十三阿哥那边日子拮据,自然是支持的。如今他主动参合,也是为了保全十三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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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完这个,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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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身为皇子,早年得皇帝宠爱时,督抚献媚,亲王郡王也要弯腰巴结;如今落魄,连权贵家奴都敢踩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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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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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们旁观之人,都替十三阿哥难过,十三阿哥自己个儿心里也不会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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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孚若,十三哥的今日,便是我的明日。我额娘是汉人,名位又低。要是皇阿玛龙……要是皇阿玛能想起让我们开府分封,那我同十五哥、十七弟还能得个固山贝子。要是皇阿玛没想起来。等到新皇……国公、将军也是保不齐地。”说到最后,皱眉也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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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见他这般沮丧,不由稀奇:“十六爷怎么想起这个?记得之前不是说,真要是那时,为了昭显手足情人,那位也会厚待各位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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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摇了摇头,叹道:“是我短视了,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算是瞧明白了,除了皇阿玛。这其他人都不算什么。贤王也好。名臣也罢,不过是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