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繁华处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十六章 制衡
乾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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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乾清门，他脚步缓了缓，左拐进了景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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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皙看着祖父挺得直直的后背，心情甚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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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祖父没有这样“老当益壮”，那他的阿玛还会在做了三十余年皇太子后被罢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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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他随着康熙走进一处宫苑，却是不禁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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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空荡荡的，没有半丝鲜活的地方，正是已经闲置三年的东宫毓庆宫弘皙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曾以为自己会是这里未来的主人。如今，却已经是沧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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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弘皙愣神的功夫，康熙已经穿过祥旭门，进了毓庆宫地第二重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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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皙连忙跟前，脑子里却已经是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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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止了脚步，抬头看了看第二进正殿上悬挂的匾额，不由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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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宫殿，是康熙十八年在旧宫的基础上，为皇太子修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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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叹息，落到惊疑不定的弘皙耳中，却仿若是天籁之音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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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立时明亮起来，强压抑住心中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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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玛法这般感怀，是不是对阿玛存了不忍之心？四十多年的父子亲情，岂是说抹杀就能抹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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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漫天，红光蔽日，就算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也要日落西山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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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总要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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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是忘记了，那被圈了七、八年的素有“勇武”之名地大阿哥、那从最得宠的皇子到落魄的闲散宗室的十三阿哥，也都是皇帝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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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确实在感怀，却不是为了二阿哥，而是为了自己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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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晓得，皇帝是“孤家寡人”，坐在那把椅子上，这臣子万民都匍匐在他的威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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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龄登基的帝王，对于常人的亲情，心里多少存了念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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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个缘故，他才能打心里恭敬孝顺嫡母大半辈子，重视这份“母子之情”；才能在想起元后时，难过的彻夜难眠，就是放不下那份“夫妻之义”；宠爱几个年幼地阿哥，疼惜弘皙这个长孙，心里也是盼着自己能享受“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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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如梦似幻。带着帝王地面具。已经分辨不出那些是真心，那些是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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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荣宠，有时会成为嫉妒的靶子，要预备迎来各方地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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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里什么消息传的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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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自然是宫里地消息。宗室王爷、文武百官，但凡有点权势地，谁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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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荣辱都系于皇帝身上，对于御前的风吹草动，众人当然格外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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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掌灯时分，那些“手眼通天”的人家。差不多都得了消息，“申正二刻（下午四点半），万岁携长孙弘皙出乾清宫，至毓庆宫，酉初三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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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却是有多少人辗转反侧。多少人思虑重重，多少人游移不定，多少人心生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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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是非，却是暂时与口外奔波的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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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两天的跋涉后。正月二十三晚，曹这一行人，终于到抵位于哈喇尼敦井的太仆寺左翼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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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哈喇尼敦井这边的左翼牧场。方圆六百里；位于齐齐尔罕河右翼牧场，方圆四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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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五、六天地功夫，曹才将两处牧场的几个牧点都巡视清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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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牲口的折损，要比曹想象中的还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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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骡马、骟马倒毙数达到两成，这两年新孳生的小马则因缺少草料，加上暴雪冬寒，折损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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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仆寺牧场如此，那八旗牧场，有的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