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繁华处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九十六章 团圆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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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脾气虽好，也觉得兆佳氏说得有些过了，皱眉道：“弟妹，大过年的，他们两个小呢，还不懂事，你同他们计较什么，这眼看就要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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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原等着初瑜赔情，见初瑜放下脸子，她心里越发着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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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李氏这些话，里里外外都是维护孙子的意思，兆佳氏就有些忍不住，硬邦邦地顶嘴道：“孩子小，可有人不小了？要是不懂事，怎么这丁点儿地孩子，就晓得记仇了？怎么着？瞧着这小哥俩儿的意思，还想要再我脸上找补回来不成？”说到最后，语调越发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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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被顶得没话说，初瑜也实在懒得与之胡搅蛮缠，婆媳两个便都止了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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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见她们婆媳没动静，只当她们瞧不起自己个儿，心里火气越来越大，眉头越来越紧，真想立时掀了桌子，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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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忍了，嘴里却不肯歇着，夹枪带棒地，又是一番没完没了地数落……风外二房兄弟几个都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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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满脸通红，使劲地握着拳头，不让自己身份发作。毕竟是年夜饭，要是闹起来，阖家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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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下来，哥哥已经是辛苦，伯父伯母又是这些年头一次在京里过年，难得大家吃顿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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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后，还要分家的，往后再在一起过年，心境也不如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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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实不忍打断这“团圆饭”，便只有一忍再忍。饶是笨拙如曹硕，也听出其中地意思，母亲这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打了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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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隔代，又是隔房的，不管出于什么缘由，都没有母亲出手管教的道理。更不要说恒生虚岁两岁，实际才一生日半不到，这点儿地孩子。也不是当教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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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则是皱眉，看着曹寅的神色，心里对母亲生出几分埋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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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打人已是不对，如今这又顶撞伯母。失了长幼尊卑地分寸，实是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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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项是庶子，不是兆佳氏所出，心里思量的与曹颂兄弟们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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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握着拳头，却不是如曹颂那样忍耐，而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儿。自打记事后，兆佳氏的怒气也没少波及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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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骂上两句，抓了胳膊，拧上两下是常有地。虽不敢像天佑这样说出来。但是在小时的曹项心中，嫡母也是“坏人”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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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兄弟几个地脸色不好看，曹也听着越来越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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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是好性子。初瑜就算如何，在公公婆婆面前，也不会去顶撞兆佳氏。那。难道还任由兆佳氏捉妖下去，让大家连个年都过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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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望向曹寅，带着几分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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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父亲再不出面，那他就要开口了。满屋子只剩下兆佳氏的数落声，曹寅先前还不愿与之计较，但是看到侄子们都不自在，儿子的眼中也带着不满，他也不好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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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听到兆佳氏话里话外地抱怨曹与初瑜两个，曹寅也有些忍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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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腊月二十七那天，曹说要“分家”。说了自己累，曹寅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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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羞愧，唯有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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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儿子从不在他面上主动说什么，但是曹对二房堂弟们所费的心思，并不比他这个做伯父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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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亲骨肉，不敢提什么功劳苦劳，但是不管叫谁说起，曹这个堂兄为二房弟弟们所做。也当得起“仁至义尽”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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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尽心力。换不来一声“好”不说，还尽是嘲讽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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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的神情很是肃穆。眉头紧皱，只是兆佳氏到底是妇道人家，他也没心情与她扯皮。他使劲地“咳”了两声，道：“夫人，时辰不早了，使人开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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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听兆佳氏“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心里也有几分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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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晚辈面前，又是吃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