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繁华处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七十七章 子孙
落衙回到府中，便听门房报说，老爷已经回来了。曹进了二门，便先往内堂来给父母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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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刚好使人给曹寅送了鸭血汤，连带着天佑与恒生小哥俩儿，都在炕桌边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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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曹进来，天佑与恒生两个都老实不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放下调羹，小声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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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冲孩子们点点头，随后给父母请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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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中午不过胡乱地填巴了一口，闻着这香味儿，倒是勾起馋虫来。因此，请了安后，他便笑着说道：“母亲怎么想起吃这个？这可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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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使人给他热一碗来，道：“还是媳妇想起来的，说听见我这两日咳，晓得这个是润肺的，便使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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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乎乎的老鸭汤，里面是绿豆粉丝同嫩嫩的鸭血，上面还放了鸭肝同鸭肠，加上碧绿的葱花，看着就不禁使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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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递上湿毛巾，曹擦了手，拿了调羹喝了一口，直觉得暖和到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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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在儿子面前，原还扳着脸，随后就见天佑拿不住调羹，将一块鸭血落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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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使筷子夹了，一本正经地对孙儿说教道：“这虽不是米粮，但也是讲过数道工序制成的吃食，怎可浪费？往后吃东西要仔细，不好掉了。”说完。将鸭血送到自己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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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拿着调羹，听祖父说教，一时失神。又将一块鸭血掉到身上。虽说祖父方才说地那些，他不大懂，但是也听出掉东西是不对的。因此，小家伙儿一害怕，小嘴一列，就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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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已经顾不得说教了，忙侧过身子，将落到天佑身上的鸭血拿掉。带着几分焦心道：“这是烫着了？天佑别哭，来，祖父给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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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说，连带着李氏都唬了一跳，忙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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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也放下调羹看了，小家伙跪着，鸭血落到他地前襟上，只是蹭了油渍罢了，并没有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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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只是虚惊一场，曹寅却有些不放心让他们两个小家伙自己个儿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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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了天佑在怀里。让李氏喂恒生，一人照看一个，哄着两个孩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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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恍惚之间，曹不由地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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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眼前这慈眉善目的模样，同平日对他横眉竖目，这简直是恍若两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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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曹诧异的模样，李氏笑着说道：“孙子就是你父亲的命根子，没见过这样疼孙子的。这还算是好的，平日天佑一闹，你父亲还给孙子当大马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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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说得曹寅却是有些下不来台，皱起眉，使劲地“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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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坐在曹寅腿上，听到他咳。用调羹盛了鸭血，送到他嘴边，奶声奶气道：“祖父，鸭血，知何（治咳）。转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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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的眉头立时舒展，将鸭血吃了，摸了摸天佑地脑袋，道：“大孙子真乖。真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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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只是笑。恒生有样学样，也盛了鸭血送到李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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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也喜笑颜开。亲了恒生一口，道：“二孙子也乖，祖母都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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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二老哄孩子哄的，言谈也带着几分孩子气，曹的心里很是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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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孩，小小孩，父母老了，脾气也不如早先内敛，有时也跟孩子似的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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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还对曹寅有时莫名其妙地说教不满，如今想通这一点，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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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已经是将甲子的老人，李氏也是人过中年，往后在父母面前，还是多些耐心同包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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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鸭血汤喝完，曹又陪着父母说了两句话，便起身回梧桐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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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冷，李氏也舍不得儿子、媳妇折腾，便吩咐他晚饭不用过来，跟媳妇在自己个儿院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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