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铺子的事，我已使管家往衙门去了，明儿就该能放出来。多丁点儿的事儿，还劳烦孚若亲自过来一趟？”永胜吩咐小厮上茶后，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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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想着许久未来，才过来的。世伯的病，先前并未听说，要不应该早来才是。太医院那边儿怎么说，有没有什么好方子？”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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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胜吁了一口气，道：“老爷子年轻时嗜酒，还好烟，按照太医的说辞，早己虚耗了身子。加上这几年，家里地事儿又多，仁途上又不大顺遂，老爷子就有些熬不住。太医却也没法子，只开了方子让静养。这还是孚若来了，不是外人。外人的话，老爷子早已经就不见客了！虽说他嘴里说不清楚，但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对大哥也是不放心，只是抹不开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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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天下父母心，曹听了，唯有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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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色不早，两人说了几句家常，曹便告辞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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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四月十七，小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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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兵部同吏部上了几个人事上的奏本，康熙皆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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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江南提督师懿德为甘肃提督，升江南苏松水师总兵官穆廷为江南提督，调河南南阳总兵官扬铸为古北口总兵官，镶白旗满洲副都统鄂齐礼以病乞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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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那边则是拟定了云南与贵州的乡试主考官与副考官，以礼部郎中杨存理为云南乡试正考官，讨赵泰临为副考官；大理寺少卿俞化鹏为贵州乡试正考官，编修林之浚为副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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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却是同曹不相干的，曹只是注意礼部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将**之事借题发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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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连提也没人提了，因这**下去，除了商户，少不得要牵扯到士林。谁没有两个门生故旧呢。保不齐牵出什么得罪不起地人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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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康熙不再提及，下面也就跟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非是走走过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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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次“和谐”么？曹想明白其中关键，不禁摇头。看来只有像《南山集》案那样的，下面的官员为了奉承皇帝，才会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连地缝里也要搜一搜。像这样寻常的**，既得罪人。又没什么功劳，有几个官员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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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风如何，教化如何，都是扯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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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次折腾，最高兴的就是那些胥吏了，定是捞了不少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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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已经定了四月二十出京，曹身为太仆寺主官。原应随扈地，但是初瑜再有一两个月就是产期，曹心里实是放心不下。因此，他便想着该如何请假，总不好说是为了照看媳妇生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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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还真没有好主意，康熙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地。要是落下欺君的嫌疑反而不美。曹心里拿不定主意，散朝后没有直接出园子，寻十六阿哥问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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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听他如此，不免又感触几句，道：“瞧你那点儿出息。倒是跟小十七似的，眼里就剩下个媳妇儿！你那冷清衙门，一年到头下来，就数随扈这几个月能常在皇阿玛跟前露露脸儿，换了其他人，削减脑袋也得往前冲啊，你却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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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摊了摊手。道：“我也没法子。没长辈在府里看护，热河离京又不近。这不是跟着悬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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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思量了一遭，道：“那也别现在就巴巴的请假，满朝文武，有谁因这里生孩子耽搁差事的？产期是什么时候，太医可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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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七月初差不离儿！”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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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在心里稍加盘算，道：“这两年皇阿玛身子不如过去硬朗，多是进了七月，消了暑气，才从热河巡幸。你也别惦记请假了，左右还有好几个月的功夫，你先随扈到热河，等到六月中下旬，估摸着日子差不离了，就同皇阿玛实话实说。大格格是皇阿玛地亲孙女，你这和硕额驸待她宝贝儿似地，皇阿玛只有高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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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点点头，想来也只有如此了。其实，他是见初瑜地肚子大，心里有些担忧。但是太医的说辞又是一切如常，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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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曹出了畅春园，正遇上淳郡王的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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