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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有些看不过眼,刚想要张口训斥两句,扫了眼儿媳妇,终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轻轻地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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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听了,见曹寅望着自己怀里的小天佑,脸色有些黑,笑着上前道:“父亲,天佑这小子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又胖了。您抱抱看。”说着,将儿子送到父亲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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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刚想板着脸说让**抱,就听小天佑“咯咯”地笑出声来。他心头一软,低下头去,看了看胳膊弯里的大胖孙子,心里甚是熨帖,脸上也不禁露出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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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在旁见了,笑着对儿子、媳妇道:“你们不晓得,先前虽说老爷没经过孙子,心里却疼得紧,每日里少不得要提上两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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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却是实情,因曹寅这支三十多岁才添丁,老两口本还担心儿子来着。怕曹同他父亲似地,添丁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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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都上了岁数,想要早点抱孙子,家族血脉繁衍,死了也对不起祖宗。虽说曹是成亲第三年才添的小子,搁在别人家,父母长辈指定早就催促了;但是在曹家,与曹寅当年比起来,却已经早上太多,已超出他们的预想。曹寅夫妇便只有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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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氏的话,曹只是笑,脑子里却浮出曹寅在书房翻遍四书五经为小天佑选大名地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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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隔辈亲。隔辈亲,就是向来严厉如曹寅这样地,在小孙子面前也是无法板起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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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则笑了笑,道:“父亲母亲疼天佑,却是他的福气。能够让天佑代我们尽孝。也使得大爷同媳妇心下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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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止了笑,曹寅与李氏也都抬头看向初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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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有些拘谨,从椅子上站起,对曹寅与李氏道:“父亲。母亲。身为儿子、媳妇,我们不能在二老身边晨昏定省,朝夕侍奉,心下甚是不安。自天佑落地伊始,我们便想着,送他往父亲、母亲身边,代儿子、媳妇尽孝。”曹寅低下头,看看襁褓中地长孙,见他带着笑模样。眼睛圆滚滚地模样,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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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虽然有心送儿子往南边去,但是始终犹豫着,不忍让妻儿相别。在他心里,最为妥当的法子。就是等孝满后再添个孩子。这样两下才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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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抬头看了曹一眼,问道:“让我们带天佑。这是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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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心疼地看了一眼初瑜,想起这些日子她对儿子地冷淡,难道就是为了今日这些话?怕舍不得,所以先疏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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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父亲问话,他还需回答,便道:“是,父亲,是儿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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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虽身份最贵,但是毕竟是当媳妇的,若是在公公婆婆面前落下“自专”的坏印象,也是不美。因此,曹只能这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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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曹承认,曹寅板着脸,训斥道:“胡闹?他才多丁点儿大,如何在我与母亲跟前尽孝?我同你母亲都是老弱之人,难道还要劳烦我们给你带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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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虽说舍不得孙子,但是却也不是心硬之人,笑着对初瑜道:“晓得你们孝心可嘉,你们有这份心,老爷同我已是知足了。我们虽说疼孙子,是真疼,可也不好意思同儿子、媳妇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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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嘴上最然说得果决,但是眼睛却忍不住看像天佑。曹走到初瑜身边,很是愧疚,低声问道:“初瑜,你是不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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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像是晓得他说什么,忙摇头,轻声说:“不是因额驸的缘故,初瑜身为媳妇,每每想到二老晚景孤寂,心下也甚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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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鼎是晚饭后才回什刹海这边宅子地,刚好看到父亲的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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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宅子里的杨瑞雪,他倒是真有几分酸。杨瑞雪的男人年前死于马上风,是真个倒霉,还是有人做了手脚,外人却是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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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地珠场与璧合楼,都是李鼎派去地人把持着。往来的时日多了,杨瑞雪便在李鼎身上生出份真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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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得他要京城当差,杨瑞雪怕他在这边娶妻纳妾,忘了旧人,便软磨硬泡,说动李鼎允她也往京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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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到尼姑庵里给亡夫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