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我们弄损的，张罗银钱赔偿就是，定不叫掌柜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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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的起先听前面的书生耍赖不认，正是又气又怒，听到他们肯认，脸色方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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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那书生的衣襟，走到十六阿哥身边，面带愧疚地作揖，说道：“实在对不住金公子了，定金我们立时双倍奉还，若是公子还要寻笔洗，鄙铺里还有只象牙笔洗，原是卖一千五百两，若是公子看得上，小店愿九百两银钱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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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方才为了只九百两的青花笔洗差点落下泪来，但是此刻却是毫不含糊地降价六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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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几个书生听了不忿，只当方才这掌柜的是故意刁难；曹却是暗暗赞赏，怨不得能经营几百年，能够注重名声，不贪图小利，应该是这铺子能长久经营地诀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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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被这个几个书生败了兴致，脸色本是黑了许多，听掌柜的这般说，才算好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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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有些不放心那几个书生，给外头的两个小伙计使了个眼色，而后才快步进里屋取笔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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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伙计往门口站了。守了个正着，面带防备地盯着几个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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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书生闹得无趣。又被防贼似的，也有着恼地，想要发火，被那个年长之人拦了。几人低声说话，像是在凑银钱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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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见十六阿哥有些沮丧，问道：“可是要给……老爷子地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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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瞪了那边地几个书生一眼，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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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略一思索，道：“记得我家好像有个差不多地青花笔洗，前几年接的礼，并没有用。直接收库了，一会儿咱们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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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听了，摆了摆手，说道：“送这个，只是我的心意罢了，皇……老爷子哪里缺这个？就算没有青花的，象牙的也是一样。顶多被骂两句奢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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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笑道：“没这样的，既是送礼哄长辈开心，哪里还能找骂？我那边搁着也是搁着，你客气什么？反正是别人送的，我又懒得做学问，也是要走礼用，你拿去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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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掌柜的已经捧着只檀木盒子过来，在十六阿哥面前打开，里面放着只象牙雕山水人物的笔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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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端在手里。仔细看了，确是精致无比，对曹道：“你瞧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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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瓷地、玉的笔洗家里有些，这象牙的曹还是第一次见，点点头，赞道：“是个好东西，像是值一千五百两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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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闻言一笑，道：“你喜欢就好！你说得对，既然送礼贺寿，没得落下训斥。既然你家有不用的。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只是也不好白占你便宜，就用这个象牙的换。不过是做走礼的物什，这个更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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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晓得十六阿哥地性子，骨子里带着天家傲气。并不是爱占便宜之人。便笑着应道：“那敢情好，正是两下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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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叫赵丰将剩下的银钱结了。又给了掌柜的十两银子做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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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忙不迭的道谢，将笔洗装好，交给十六阿哥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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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书生将身上银钱都凑了，也凑不齐八百两。众人正急得什么似的，有个眼尖的，见门口过去一人，忙大声唤道：“又兄，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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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门口进来主仆二人，正是曹方才在成衣铺子遇到的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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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拿扇子的青年已经从头到脚换了簇新地一身锦衣，见几个书生唤他，很是受宠若惊的模样，笑着大步进来，与几个书生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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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书生坑坑吃吃的，指了指地上的碎片，低声说了缘故，最后少不得开口借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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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屋子里这几个书生，曹实是没好感，懒得理会他们的丑态，只是觉得便宜他们了，刚好拉过来个有钱的主儿。他转过身来，指了指那个铜砚台，向掌柜的询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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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铜制的，算不上好砚，但是却是晋代古物，价格也不便宜，掌柜开价八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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