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灰头灰脸被送回王府地叶嬷嬷,再想想那个被留在京城府邸看园子地颜色最好的喜雨,玉蛛心里冷哼不已,不过是妒妇罢了,若是这胎不是侥幸生地儿子,就算是贵为郡主,又能拦着大爷纳妾收通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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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间,有几个男人不爱色的,就算是看着向来守礼的大爷,不是还有“金屋藏娇”之时吗?若不是碍着郡主地身份,又赶上江宁二老爷病逝,保不齐现下府里就多出个姨奶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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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郡主曾与大爷六月初出府,过后那“金屋藏娇”的事便无人再提了,玉蛛有些心惊。再想到自己个儿身上,若是主母是个良善人还好,否则还不晓得什么下场,二爷那个粗汉是指望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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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洗三”与“满月礼”时见过的侄少爷曹延孝与曹延威,行事容貌具是好的,虽然已经娶了奶奶,但是都在南边奉养父母,这边地起居只是小丫鬟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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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前些日子,有人要为两位兄弟张罗纳小星,不过正赶上曹荃去世,两人随着曹回去奔上,又要服五个月地“小功”,事情便耽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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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多走一步,那做个无人管束的“侄姨奶奶”,不是比这没名没份地通房丫头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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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孝少爷虽然相貌平平,延威少爷却是俊,玉蛛也是妇人身子,绮念一生,浑身不由发热。想着今儿满月礼上,延威少爷好像是巴巴地看了她一眼,莫不是也是瞧着她容貌好,有了心思?想到此处。她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跳得不行,脸上已是晕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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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此时,就听有人道:“蛛姐姐,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不会是着凉发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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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玉蜻来了。方才在外头叫了几下门,见她没应声,便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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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蛛唬了一跳,身子一哆嗦,脸上的红晕散尽,只剩下惨白,不由嗔怪地瞪了玉蜻一眼:“坏丫头,这般无声无息的。是想吓死哪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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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蜻将手中捧着的一叠衣服放到炕上后。略带委屈道:“刚刚唤了姐姐好几声呢,姐姐都没应声!也不晓得姐姐想什么。这般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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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蛛有些心虚,刚好看到梳妆台上的那盒京城“芙蓉坊”制的胭脂,随口道:“还不是瞧见小少爷。想起三姑娘来,若是没有小月子,孩子照咱们小少爷还大一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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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玉蜻忙道:“姐姐,收声。夏芙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咱们提起吗?大爷向来与三姑娘感情最厚,若是晓得了。还不知会如何呢!毕竟是主子们的事,既然三姑娘不愿告诉娘家这头,咱们当不晓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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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还要从正月里,她们要随着紫晶、庄先生南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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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三姑娘曹颐陪嫁到觉罗家地四婢之一夏芙,与玉蜻是同乡,当初在人伢子子手中相处的时日最久,关系很亲近。因此,等曹颐去给紫晶等人送别时,夏芙也跟着过来给小姐妹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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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谈中,夏芙无意说漏了嘴,道出曹颐年前小产之事,被进来寻玉蜻的玉蛛听见,细问之下,才知道秋萱已经被抬举做了通房,瞧那样子,像是冬芷亦有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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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家规严,向来最忌讳下人传闲话这话,夏芙虽是处于为姑娘抱不平说了几句,但是却不敢任由这些肆意传出去。否则,不管曹家这边如何,怕是姑娘那边就不能再留她侍候。对玉蜻、玉蛛两个百般央求,就差点要逼着两人立誓了,方算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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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蛛见玉蜻这般耍乖卖好行事,心下不耐烦,不由皱皱眉,脸上添了些哀色,红着眼圈道:“蜻妹妹好狠的心,且不说三姑娘是大爷的亲妹子、二爷地亲姐姐,就是待咱们,亦是向来和颜悦色的!偏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是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京里虽然有大姑娘与福晋在,怕也照顾不上。连咱们府里都不晓得,又哪里会让那两个府里知道?断没有不找娘家兄弟,要找娘家姊妹诉苦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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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蜻听着,也为曹颐难过,一时之间说不上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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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蛛假意擦拭了下眼泪,又道:“现下想想,咱们瞒了这许久,虽说对得起夏芙,却是对不起大爷与二爷!自家姐妹受了这般委屈,他们做哥哥弟弟的却是连点动静都没有,说不定越发让三姑爷得意!就是别人说起来,也只当咱们府是好欺负的!如今,三姑娘又要为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