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阁外头候着，见曹回来，来不及见礼，便都小声道：“额驸轻声，格格还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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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点点头，放轻了脚步，进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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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脸色尽是泪痕，露在被子外的右手，紧紧地抓着个小拨浪鼓。虽然是睡着，但是小脸团成一团，眉头锁着，看着甚至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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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思量一回，皱着眉退出来，将喜云几个叫到廊下，问道：“王府那边有信过来？四阿哥……四阿哥有什么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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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拨浪鼓，他也认的，因是弟弟所赠，初瑜经常拿在手里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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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云点点头，低声道：“回额驸话，四阿哥见喜了，格格这两日甚是忧心！日间却是不显，晚上却少不得哭上一遭两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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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喜？”曹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想到是“天花”，脑子里却有些混沌，明明记得康熙朝已经开始“种痘”，宫里就有专门“种痘”的供奉，为何四阿哥还会染上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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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晶得了信儿，晓得曹回来，也来了这边院子。听说郡主还睡着，她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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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问紫晶：“不说京城。在南边时，也恍惚听过种痘之事，这个在民间应不算稀奇，为何从没听咱们府里有人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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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晶点点头：“关于种痘。奴婢也听过一些。虽说种痘的法子不难，师傅也寻得到。但这得外头流行痘疮时，才能种地。毕竟是凶险之事，总怕万一，若非痘疮扩散时到自己，不晓得自己染上没有，谁会主动提前种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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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越听越糊涂，不解道：“种痘还有危险？不就是在胳膊上小小划上两道种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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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晶道：“这具体法子，奴婢自不晓得。只是听说，种痘后要出花。十人里面，总要有两三人熬不过去！谁能晓得自己是好了地七、八人中的，还是熬不住地两三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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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听紫晶提起种痘地凶险，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左臂。上辈子这个位置，就有个拇指盖大小的十字疤。就是他周岁后“种痘”留下的疤痕。说起来。但凡是八几年之前出生的人，胳膊上多有这个。待到晚几年。他侄女出生时，就没有“种痘”这么一说了，因为“天花”早被宣布消灭了。就是他胳膊上那刀，也挨得冤枉，不过是父母对所谓地“天花被消灭”地消息不敢尽信，以往万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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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紫晶方才说的“种痘”之事，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曹道：“为何种痘要等痘疮流行时，这又不麻烦，提前防备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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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问得糊涂，紫晶听得更糊涂，好一会儿方道：“大爷这话问地稀奇，奴婢倒有些不敢胡乱应了！只是既然是种人痘，没有病患时，哪里寻痘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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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是曹孤陋寡闻，上辈子，“天花”离他太遥远，他对这个仅有的认识也不过是种“牛痘”防止而已；这辈子，又打小听过“种痘”、“栽花”的说法，便当是一回事，谁会想到还有“人痘”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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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想起弘昕的活泼可爱，心下也是担忧，还在想着怎么权威初瑜，就听身后有人道：“额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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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初瑜醒了，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起身打屋子里出来。处，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靠在墙角晒太阳。他脸上留着胡子，肤色有些暗红，看上去有三十来岁。看着甚不打眼，就像是个寻常到苦力汉子累了，寻地方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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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台府大门，内侧，魏黑冷笑着，望着远处那汉子，对身后的任叔勇与任季勇两个道：“你们两个小子好好瞧瞧，能看出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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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叔勇顺着门缝，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墙角那粗衣汉子，从头到脚瞧了好几遍，方道：“胡子看着像是真的，身上褂子也没甚纰漏，只是脚底上那双布鞋虽然也是旧地，却实是干劲了些，太齐整些，不像是靠力气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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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季勇开口问道：“魏爷，这家伙转悠三日了，每日找换着打扮，像是盯着咱们衙门，到底什么人？要不俺带两人将这家伙拘来，好好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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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黑道：“没头没脑的，若是遇到嘴巴硬地，不是断了线儿！不管是打咱们衙门的主意，还是打咱们大人的主意，总要晓得是那面来的风！顺藤摸瓜，总要不留后患方好！”说到这里，却是有些奇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