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被一丝淡淡的温柔牵扯着,竟然感动至鼻子发酸。
泪水中醒来,怅怅然坐起,发觉身下严寒刺骨。
南宫陵打个寒战,一骨碌跳下床来。
回身看去,那床直冒出丝丝烟气,隔了数尺之遥仍能感觉到它的奇寒。
莫非这是传说中能使练功事半功倍的千年寒冰床?
南宫陵顾不上深究,连忙向自己右手看去,只见胳臂完好如初,连疤痕也不曾看到。若说有异,也无非是力气大了许多。
他丧失一条手臂,开头的时候,不能适应失去一边重量,站都站不稳,举步艰难,似醉酒之人。
而如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胳臂又失而复得,一切都如黄粱一梦。
他不禁想起了冷冰儿,还有她的小黑。
南宫陵无限感慨地咋咋舌,抱起双臂,惊魂未定地打量这间屋子。
这卧室布置得极其简单,一床一几一只五斗柜,站在屋中,看到四面墙,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装饰。
哦,屋角还有一扇门,大抵通往外间。
南宫陵轻轻走过去,推开房门,愣住。
光线柔和的房里有一张异常宽大的竹床,上面躺着一只白茸茸长毛小动物,大小与外型都像一只漂亮柔软的猫。
这是谁的宠物?
床上的小动物忽然蠕动起来。
南宫陵以为自己做梦,揉揉双眼,仔细看去,不由得大惊失色。
床上躺着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人!
盖着白色皮裘的冷冰儿。
真是一个美女呢。
她刚刚睡醒,美目惺忪,伸一个懒腰,神情十分娇慵。
南宫陵惊艳得险些叫出来。
天下竟有这么好看的女子。
同一般美人不同,她脸容秀美之外还十分清纯矜贵,只穿一袭素裙,已经相当好看。
南宫陵见过的美女实在不少,但,那些都是普通的美女,她却是美人中的美人。
他呆呆地瞪着她,心里仍然狐疑,方才明明是一只嘴巴尖尖白色的小猫,一霎眼不见。
她缓缓坐起,抬眼看到他,嫣然笑道:“你醒啦?”声音里满是欣喜。
南宫陵忽然烧红了脸,只是木讷地点点头。
她体态轻盈地翻身下床,顺手披上那件叁个骨长度的白色貂皮,柔软如丝。
南宫陵一向反对女人穿动物的皮毛,可是她穿上是那样矜贵好看,叫他把宗旨早丢到九霄云外去。
她的如云秀发随意束在脑后,衬托得她的雪白面孔异常明丽动人。
南宫陵一眼扫尽小屋,终于肯定自己眼花,屋里何来的猫。
她风摆杨柳地走过来,侧侧头,凝神端详我一会,似乎很满意我的复原,欣然而笑,嘴上仍然殷殷垂询:“玉龙你好吗?”
南宫陵看见她伸出纤纤玉手,掠了掠额角散下的青丝,她手腕上戴着一只熠熠生辉的珍珠手链。
她的皮肤白如皓雪,滑若清波,细腻有如凝脂,戴上珍珠,更加夺目。
他一时呆住,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
她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妖精,美丽而不贞,纯真中又带些妖媚,十分讨好。
他想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出众的女子啦。
她那双明如秋水的大眼睛调皮地盯了他几圈,忽然伸出葱根般白嫩的玉指,轻轻一点他额头,咯咯娇笑起来:“呆子!”
南宫陵自知失礼,尴尬地笑笑,微微耸了耸肩。
她笑靥如花,百看不厌,他乐意亲近她。
她看着他,忽然呜咽出声:“我以为你不爱我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南宫陵叹口气,握住她的手,轻轻说:“你多虑啦。”
她低声饮泣。
不知怎的,他也心碎,一动不动陪伴她到黄昏。
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而美女,憔悴许多仍是美女。
月亮初升,她精神略佳。
“玉龙,来,让我拥抱你,别忘记我。”
南宫陵说:“谁会忘记你。”
“会的,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终有一日,你会忘记我。”
她紧紧抱住他,然后松手:“千万保重,这世上我关心的只有你。”
南宫陵望着美丽非常的她,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美人心神恍惚,有点憔悴,却只有更加美。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东方萍的影子,心里倏地一惊,再看看面前这百分百惊艳的冷冰儿,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对她是爱是恨。
她害死了萍,却救了他一命,他该不该报仇?
内心正在苦苦挣扎,她突然千娇百媚地伸个懒腰,说声累了,转身便向床边走去。
南宫陵呆呆地目送她离去,好不失落,一颗心巴不得跟着她飞到床上去。
而她,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