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上海。天气格外的恼人。清晨,街上飘着说雨不是雨,说雪不是雪的雨雪。在医院的外科,我和陈露站在李主任的面前。我的情绪压抑透顶,手中握着那支沉甸甸的笔。在近乎宣判死亡的表格上,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心雨马上就要手术了。我的心在痛苦的下沉。胡玉去机场接从南非回来的王伟。公司在陈露的牵头下,公充几人投资的意向已定。胡玉则是忙着具体的签约条款的修订,以及组织签约仪式。她通知了王伟,是让他来参加签约活动的。所以她要迟一会儿来。
我们遵照林心雨的意见,没通知别的朋友。她说,如果要死,她宁可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外科办公室的空气,显得凝重,令人快要窒息。
当医务人员推着手术车,到的病床前,来拉她前去作手术的时候。她望着我们问:“做手术不是还要签字吗?”
陈露在一旁对告诉她:“晓男代你签了。”
她感激地望向我,刹那间,在她的眼角盈满泪花。我上前紧握住她的手,感到她的手心里潮湿湿的。陈露扑在她的近前,亲吻了她。
我们簇拥着跟着手术车,停在了手术室的门外。医院是绝对不允许吸烟的。可我才不管他呢。好在这里没有医院的人。我就放肆的一支一支的吸着烟。时间,像是停留在我们的祈祷中。
人的情感中有一种关怀的、友谊的存在。
在这个令人难以忘记的日子。我想起了我曾在几年前国庆节,写给林心雨的一首诗。《献给,恋人》。那时,林还在国外。我从电子邮箱里发给她的。我记得我在诗中写到:
绽放的焰火,
在夜空散开。
今夜,你是否也能像我站在凉台。
把许多世俗,抛到九霄云外。
在这,秋夜繁华的夜晚,
我用红枫的叶子,把相念写满;
享受,午夜的钟声。
让我们一起狂欢!
思恋、愁怨,化作圆满。
我在散落的灿烂中,看见你的笑颜。
幸福是种感受;
苦美而甘甜,
假如,我是风。
就让你在遥远感觉到,
我这流动的语言!
树影婆娑,
月下相挽,
或许是梦,
千里婵娟。
在我的诗页,
把爱写进字里行间。
绽放的焰火,在夜空散开。
日月、星辰。
闪耀辉光!
我祈祷:
绚丽的夜空,
把爱燃烧的更加灿烂!
人生,能会有几多痛苦时分?陈露有些沉不住气,她走进我说:“但愿她不会有事。”我说:“李主任说了手术不会有事的。就看将来的恢复。还有看看她的癌症扩散的程度。总之,她在手术台上不会有事的。”
手术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偶尔,有医务人员进出。我和陈露就凑上去。探听手术室里面的情况。今天是李主任,亲自在手术台上主刀。看的出整个的外科手术室,里外都忙碌起来。不过,我从她们的紧张的脸上,看不到令人心情缓解的情绪。这时,胡玉和王伟也从机场赶来。我迎上前去非常激动的抱住王伟:“你辛苦了。刚下飞机就到医院来。你还是先回家休息。这里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张新林和刘洁他们在南非还好吗?”
王伟说:“他们很好。开始有些不服那里的气候。现在好了。就是刘洁有些想家。”我是去过南非的,那里很辛苦。不仅是气候条件,更多的是有一种不安全感。总让人有种不塌实的感觉。“不行,你回去以后,可以让他们也回来休假。大家干的都很出色,别苦了弟兄们。”
王伟笑着对我说:“怕事张新林不想回来呢。”我不解的问:“为什么?”
“他在那谈了个朋友,是个华侨。那女孩对他不错。说不定回不来了,将来当了上门女婿呢。”
看见王伟,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妹丽。一个南非很标致、漂亮的女人。我回国以后,也不断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我希望她能够经常去,我的“益药大药店”看看。她起初也带王伟去看,比勒陀利亚的曼弗雷局长。王伟告诉我,妹丽有一段时间没去药店了。我曾告诉王伟,在这方面要舍得花钱。我规定他每月在这方面,有固定的开支费用。
有人说,是中国人把腐败带到了世界上。我会说,那是扯蛋。
世界上没有那一个国家,没有公司不向政府官员行贿的。差别仅是有多少大小而已。如果,行贿最公开、数目最大的还要当属美国。哪个总统的选举不拉赞助商呢?只是他们用所谓的民主的法律,把它合理化了。也许,我喜欢胡思乱想。我不敢说,存在既合理。但起码在现实社会中存在的东西,不一定是我们认可的,但总有他存在的理由。
人们时常对市场的评价说,一个市场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所以,人类的情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