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出了卧室,我听见她下楼的脚步声。在卧室里,剩下我和躺在床上的林心雨。她的眼睛里,透着对我的渴望。这渴望不是性欲的,它露着圣洁的光芒。那是对生命的流连、是对我的真挚的,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
我起身坐到她的床边,握着她冰凉的手。我关切的问她说:“很痛吗?”她朝我点点头:“是的。越是到了晚上,我觉越是难熬。”我的手被她紧握,她着抓住我说:“我真的好怕。”我安慰她说:“你不要怕,你有我们许多的朋友。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你痛苦。不行,我就陪你去国外。总会想出办法的。”
她说:“你的话让我很感动。可是……”她望着我,她慢慢向我,敞开了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米黄色的睡衣。她撩起很轻薄的乳罩。我在灯下,看见了她的那对浑圆的乳房。我感到恐慌……她的那对双乳,我在灯光下仔细看时,我感觉她浑圆的双乳,有些不匀称起来。她示意让我用手来摸,我的手开始颤抖。我不敢去抚摩她,象怕碰破什么似的。她牵引着我的手,触摸到她的左乳房上。她鼓励我说:“没有那么可怕。”
她想让我用力些,我只有这样,才能够摸到那可怕、令人恐惧的东西。我直到后来才知道。这种乳腺癌,是常见于中年妇女疾病。病程较快。在初期时,乳房内有一个或数个结节。疼痛或有些触痛。能改变乳房的外形。一般应作切除乳房的手术。在我摸到她乳房内的肿块时,我的心颤了一下。我有心痛的感觉。我曾是多么喜欢抚摩它。可今夜,在这种的时候,我把它轻轻的,用乳罩遮在上面。我随手给她掩上睡衣。我用手帮她理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我俯身用双手,捧起了她的脸。我吻了吻她的嘴唇,重新坐在她的身边。我不是一个医生。即使我是一个医生,现在世界上,对许多的疾病是无法救治的。我只能给她精神上的安慰,使她尽可能的减轻,精神上的痛苦。
我们开始沉默着。在我触摸到,她乳房内的肿块以后,我再也找不出,安慰她的话。我开始吸烟。我仿佛感觉她乳房内的肿块,也长在了我的心里,让我感觉气闷。我脑海里,突然的想象到,也许……我没有勇气想下去。她即使是没有生命危险。
可她怎么能失去,她曾引以骄傲的乳房呢?
有资料说,“早在古罗马时代女性,就把乳房装饰得美艳动人;印地安少女在乳房上描绘彩图;欧洲人认为隆乳细腰,是女性美的特征。袒胸露乳服装,曾盛极一时。甚至把美艳的双乳,显耀于社交场合。”我国,随着国门向世界敞开。现代女人,对乳房的审美,也在微妙地变化着。她们崇尚发达丰腴的胸部。我不用多说,看看许多丰乳的广告。就可以知道了人们的追求。这种打击,对任何女人都是巨大的、痛苦的。
许久,我听到她的叹息声:“晓男,你也不用这样不开心。其实呢,我也想通了。人生在世,人的生命总是有限的。我呢,作为一个女人,我做了许多男人,都没有做成的事。我也感到知足了。”她的话让我感到不安。她好象马上,就要跟我告别似的,让我的心里,酸楚难过。我望着她说:“你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是个很坚强的人。你克服过很多困难。这次,你也一定能挺过去的。
林心雨可能是听见,肖主任上楼的脚步。她轻声的对我说:“好了。道理我都懂的。咱们今天不说了。”我说:“好吧。我们多说开心的。”我的嘴上虽是这么说。我的情绪仍感到非常压抑。
肖主任就从外面,买回了一堆东西。胡玉做的莲子羹,也味道极好。林心雨走到客厅,她说,她有点不想下楼。肖主任建议,干脆就在客厅吃夜宵。就是在我常说的“原始部落”中。胡玉和肖主任把夜宵,用几个小碟盛好。茶几上摆得满满的。
林心雨坐在沙发上,她轻轻的拿起枣蓉饱。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今夜的情景,让我想起,飞往南非的那个梦。只是眼前坐的不是陈露,而是肖主任。没有红酒,更没有晃动的烛光。
我们消沉地吃着夜宵。过了一会儿,肖主任望着我说:“过去我听林总说,你的文章写的很好。”我知道肖主任她是想把气氛活跃起来。我说:“我那也都是写着玩的。还是胡玉写的诗比我好。”
胡玉慢慢喝着莲子羹。她望向大家说:“这里要是论起才华,我看当属林姐了。刚才,我在楼下的书房,看了一眼。以前,我也只是听晓男说过。果真,是有那么多书!我怕是这辈子,也看不完呢。”
她笑着对胡玉说:“我这些书,说是收藏比较妥当。有些书看看,随后也就忘了。更没有写过什么。倒是肖主任是个大才女。经常在网上发表作品。今天,我没事还上网,看过她才写的一篇文章。这会儿,我来了精神。如果,你们两人想听,我就对你们说说。”胡玉忙说:“林姐你就说吧,也好让我们欣赏一下肖主任的文采。”肖主任对胡玉说:“哪是什么文采,倒是林总让我在大家面前献丑呢。”
林心雨望望我们大家。她此刻还有如此心情,真是难得。她许是想谈肖主任的文章。借题讲点什么。
“原始部落”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