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李秀才夸张的伸展着自己的四肢,恨不得把手脚伸到床底下去,把整个床都霸占住。见了萧清琳,他嬉皮笑脸的摆手打了个招呼,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萧清琳走进屋里,野蛮的拖了张椅子,嘎吱嘎吱的拉到床边坐下,道,“你这贱人,没事发的什么疯啊,这才老实了几天,你又闲不住了?”
李秀才得意洋洋的用鼻孔哼哼着小调,奸计得逞的贼笑浮上眉梢,他兴致勃勃的打量了一会儿萧清琳,很满意的点头道,“看来林雪鸿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啊,哈哈,少爷我真是神机妙算,先他一步下手,厉害,真是厉害!”
“你在说什么啊?”萧清琳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得莫名其妙,“林雪鸿他要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李秀才眼珠子转转,“当然是劝你别做生意,老老实实的回家啊。”
萧清琳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你脑子进水了吧,他干嘛要劝我回家?”
“啥叫脑子进水?有你这么跟自己相公说话的吗?”李秀才对重点避而不答,索性开始抬杠。
“神经病!”萧清琳最后骂了一句,踹开凳子直接走了。
咣!房门被很响亮的关上,继而又弹开,嘎吱嘎吱的呻吟起来。李秀才盯着那扇微微颤抖的竹门发呆,回味着刚才短暂的对话。半晌,他才打了个响指。自言自语道,“林雪鸿哪林雪鸿,你真是个可怜地孩子啊。你哥跟你娘合着伙把你卖了不说,这会儿还指望着你给家里挣钱,你想甩手不干。偏偏还狠不下这个心,做牛做马到你这个份上的,还真是造孽哟。娘子的那句话是怎么说地?你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是血。”他摇头晃脑,深以为然道,“有理。有理!”地好天气终于结束了,初二的那天,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小雨,让暮家部落的男男女女很是高兴了一阵。许多人都走出了竹楼。跑进雨里,手拉着手跳起舞来,萧清琳觉得玩法浪漫有爱,也跟着热闹了一回。
她左手牵着暮天,右手牵着大病初愈的暮云,笨拙的跟随他们扬手踢腿,玩的不亦悦乎。蓝海风与林雪鸿自恃身份,矜持地不肯下场,但他们眼里的那份跃跃欲试的情感。却是怎么样也遮掩不住。
由于人手不够,小武暂时充当了丫鬟的角色,服侍李秀才的起居。巧手地他赶工新做了一辆木质轮椅,撑伞推着李秀才立在得月楼前,他人走不开。只能象征性的原地两腿乱蹬晃了几圈。算是过了把干瘾。而李秀才则与他相反,贱男双腿残废。只有手是好的,神棍式的乱舞一气,嘴巴不停,流氓小调与唾沫星子齐飞,一直唱到口干舌燥嗓子哑了都不肯停下来。
雨住之后,萧清琳随意的问起,是不是每次下雨彝民都会出来舞蹈庆祝,得到的答案却是,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前下雨可以让田里收割后遗留下来的麦杆加速腐烂化为肥料,预示着来年的丰收。
关于彝族的新年,萧清琳是知道地,这个民族的新年定在秋收之后,意义兼具祭祀,庆丰收与祈祷来年丰收,人民生活幸福四样。在她的记忆中,彝族年大约是农历十月中旬。也就是她们进入南方丛林的那些天。也许是这个世界彝民驻地的天气冷地要比她地前世更晚一些,所以新年也就随之推迟了几天。管它的呢,能在这里过个热闹地节日,萧清琳是非常乐意的。
过年要做许多准备,宰杀大量的猎物与制作大量的粑粑,疙瘩饭等等是头等的大事。暮家部落地处丛林外围,食物来源多靠打猎,种粮很少。所吃的粮食一半以上都是用暮家部落特制的染布来与产粮多的部落交换,这一项早几天老族长便已差人去办了。
接下来就是打猎,雨住之后,老族长集合了部落里所有的猎人开了个小会,之后便差人来寻找萧清琳,与她商量一下借用林雪鸿的事宜。
在萧清琳她们遇到暮天暮云,暮雨兄妹三人的当天,这兄弟几个不仅背着族人闯进了禁地,不知死活的暮雨更是把老虎新生的小崽子抱了一只出来。她这样冲撞图腾的做法,犯了部落里的大忌,直到现在还被关着禁闭。{君_子_堂 首_发 JunZitang.com]
老族长想趁着新年把祭祀活动搞的大一点,希望可以得到图腾虎神的原谅。这就必须捕到比平时多的多的猎物,不仅满足部落需要,还可以匀出一些,拿到最近的善于酿酒的撒家部落去换点酒来。
萧清琳想都没想就直接同意了老族长的要求,暮家部落猎人有限,没有高人的帮助根本无法把祭祀搞好,老族长能求她帮忙,其实也是在给她机会,尽快的得到彝民的肯定,早日达成她的目标。
林雪鸿外出准备了两天,把附近几十座山峦的野兽出没地点探了个清清楚楚,第三日天还没亮,他便陪同着暮秋带领的队伍出发了。
这次打猎进行的时间非常之久,一直到第二日清晨队伍才回来。除了林雪鸿之外,每个猎人的身上都背负了很重的猎物,小到一人能背的山羊野鹿,打到几人合力才能抗的棕熊野猪,猎物种类林林总总的有数十样之多,而且,每只猎物都是活的,这就意味着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