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档案和毕业证,身份证及其他证件都在主任那里,如果我要走,他不会还给我的。而且今天他还拿了医院的合约要我签,签三年的。其实这些也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如果我真的要去的话,这些东西我是不会在意的。”
“你的东西不应该是在院长那里吗?怎么会在他那里的。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吗?”我有些惊奇,如果她没有了那些东西,就成了一个黑人,当然不是说非州野人的意思。而是一个没有没有身份,没有学历,没有底,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可是这些她都可以放弃了,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呢?
“是三个月前我妈得了场重病,要开刀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我四处找人借钱,可是谁都不愿借给我,我没办法,只好向我们那个主任借了钱。他也没有要我怎么样?只是让我把所有的证件和档案全部交给他保管。还让我写了借条。所以他三番四次的骚扰我,我也没敢去告发他,今晚他又约我出去了?我怕,我好怕最后惹恼了他,到时候以我借他的钱来威胁我。我不得不把自已交给他的。你知道我现在跟本就没有能力来还他这笔钱。哥,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你刚刚对我说要我去的时候,我真的好想什么都不管,一走了之的。可是我不能啊,我娘还在这儿,我怕我走了以后,他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娘。何况我真的欠了他的钱,就这样走了,我内心也会不安的。”林馨兰哭泣着说,声音低低的还生怕别人听见。这女孩真是太悲惨,太可怜了,所谓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以她那柔弱,善良的个性,最后肯定会招那老家伙的毒手。那老家伙太阴毒了,尽然使出这样的狠招。让人告也不敢告,走也不能走。看来他真的吃定了林馨兰了。
“这老不死的,真该下地狱。你借了他多少?”
“将近十万块,十万块可能我要在这里做半辈子才能还得清了。哥哥你不用管我的,这件事情我能应付的,只要我知道你心里关心我就行了,就已经很满足了。”林馨儿在那头说完,早已经泣不成声。她跟本就没有办法了,就快要走上绝路了,可是她为了让我不要担心,却这样说了出来。
“你说的什么呀?你有办法应付那色狼吗?你躲得了初一,难道你还能躲过十五?放心,哥哥现在开卫生站也赚了一点钱,虽然十万块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是我还拿得出来的。”我想起了叶天明赔偿给我的那十万块,我一直放在床底下一动也没有动过,原来是打算扩建卫生站准备的。现在事急从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哥,你真的有那么多钱?可是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我自已还是想办法慢慢还吧。”
“别傻了,你不是叫我哥吗?既然我们是兄妹,就不要分你你我我的,反正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现在什么都别答应,什么合同也不要签,我马上就坐车过去。最迟后天早上就能到的,你一定要等我。”说完我也没有理会她的反应便把电话挂了,急忙去房里把钱找了出来,然后把两件衣服往包里一塞就往外走。
刚走到大门,我才想起了一件事,脚步倾刻变得沉重无比,我这一去最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张华强的病怎么办呢?我已经为他下了针,还阳针一旦下去是绝对不能中断的,不然就前功尽弃了。虽然以后仍然可以再治,但经过了这样的事,他还会相信我吗?他的病关系着刘仕明的前程及整个何坑的兴衰啊。
在个人的感情与众人利益面前,我该如何取舍?这么为难的事情怎么会落到我的头上?我怎么成主角了,终于让做一次主角了,然而我觉得角色是如此难以饰演,我不禁颓废的坐到了地上,如果我现在真的走了,刘仕明的前程恐怕就比较渺茫了,虽然并不是说没有升官发财的可能,但是如果因为我能给他牵上这条线,巩怕他最少少奋斗十年或是二十年。刘士明可是对我有大恩的人,我怎么能做这不仁不义的事呢?何坑,从古到今,几百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人们只是世代耕耘着这一片翻来覆去无数无数次的土地,粮食虽然依旧长出来。但是我们除了这块土地,贫穷就是我们唯一剩下的了,乡人是多么渴望有一条通往城里的大道啊。但是我如果不去救林馨兰,我的良心又怎么能安,她此时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迟一刻去,她就多一分危险。如果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会责怪自已的。
“小伙子,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了。”张华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奇怪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恐怕不能给你治病了。”我万分愧疚的说,我觉得此时面前的张华强已不是一个人,而是化作了刘仕明,化作了何坑所有村民。
“怎么一回事?说来给我听听。”张华强的修养是在官场上翻爬滚打千万次练出来的,像我这样的小人物,真的从表情上猜测不出他的心理变化。
“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妹妹…….”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他听完了,并没有作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像他这样的人,我真的不懂,半点都不懂。我那刘仕明大哥已经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