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躺在大堂的躺椅上仰望星空,毕业回家已经半年了。这半年光景里的事,是我来不及细想就发生的。像我那个神经质女友,是我毫无心理准备下突然就有了的。慢慢的我已经开始适应了现在生活,外出谋职的打算早已经烟消云散,卫生站里每天都有些病人来就诊的,但是收入和病人的数量也不是成正比的,能来这里看病的人,家里富裕的只是少数又少数。多数都是些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留在这穷山沟里的。收入虽然不是太多,却比起一般的家庭的收入要富足的多,就算爹娘不去种田,我也能够负担得起的。
在这里,虽然穷山绿水,没有我所向往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夏,纸醉金迷,夜夜笙歌。却有我最爱的人,还有我最喜欢的工作。现在,如果是一间三甲以上的医院给我来张主治医师的娉请书,我也是不用考虑就拒绝的。在这里做我的土皇帝多好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了我。
外面传来了阵阵敲门声。阿财没有叫,应该是熟人。
门外,柳如焉俏生生的坐着,一身薄薄黑衣裳在月光下更显妩媚和性感。其实像柳如焉这样的美女,不管什么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那么好看的。
“是你,快进屋来吧。”
“嗯,”柳如焉轻轻的跟在我的身后。
“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也不需要再服药了,你现在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是的,已经没有什么了。我今晚来就是向你辞行的,这是我给你的诊金。”
“柳如焉,我们是朋友吗?”我有点生气,我虽然视金钱如命,可是她给我钱,却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
“是的!”
“如果我们是朋友,你就把这钱收起来。”
“不,这是你应得的,再说你这也应该添些药品和器具。”
“这个不要你管,我会慢慢弄的。”
“那就当是我给婶娘伯父的一点心意。”
“那你就自已拿给她。”
“……”一时无语,大家都沉默下来,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毕竟谈情是最伤感情,所以以前在学校时,宿友问我借5毛钱,我也是不肯的。
“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柳如焉突然抬头看我,眼里闪亮闪亮的,有种羞涩和奇异的光,脸红红的十分可爱。我从来没看过她这迷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呆了。
“什么事?”我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是问我和沈雪的事吗?
“那次我在牛棚戒毒的时候,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
“我~爱~你!”
我一下楞住了,想不到那天不经意的一句话,她竟然记得那么仔细,看着她有些期盼的眼神,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告诉她,是的,我不爱她,我只爱沈雪,但我喜欢她,她身上有许多沈雪没有的东西。
“嗯。!”我胡乱的答应一声,直接告诉她是假的,真的说不出口,希望就这样胡弄过去。
“嗯是什么意思?”柳如焉是什么人呀?这么好糊弄的吗?
“不是~~~假的。是真的”话说了一半就突然变了,我的脑筋好像急转弯一样,我这猪脑,我说的什么呀。这样只能越描越黑,越弄越复杂。最后就会变成村人们所传说的那样子。或许我的潜意识里就希望这样吧。男人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这句话,我一直苦苦的支撑着,要不然我真的戒不了毒,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而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寄生虫,寄生在毒品上的虫子。我真的感激你,那是金钱代替不了的。我也爱你,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我真的更深的爱上了你。虽然我不配得到你的爱,但是最后,你能吻我一下吗?”
“不,我,我和沈雪…”
“不用说,我知道的。我并不是要和她争些什么?过了今夜我就要离开这里,或许,我也会回来,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
“……”我说不出话,再好的口才面对这样的事也茫然。
“不用再想,如果你不是因为她,那你就是嫌我脏。”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一双唇堵住了我,话也没有说完,她的唇很冷。我无法拒绝,也不忍心拒绝,因为她吻我的时候,眼里里流着泪,流到彼此的嘴里苦苦,涩涩的味道。这一刻,我对这个历尽苍桑的女孩怦然心动,因为她的感情是那么纯真,如处子的初夜般纯洁,神圣,让人无法与过去的她相连,这也证明了她真的重获新生了,对感情的执着,对生活的热诚,说明她是如此的热爱自已的生命。
这一吻之后,我们并没有做别的事情,虽然感情爆发的时候来势是如此汹涌,然而我们都理性地控制着自已,不让那份美好的感觉流势,不让这神圣的一面因为赤裸的性爱而破坏。
第二天,柳如焉真的走了,沈雪拿着她留下的信流着泪来告诉我,柳如焉走了。
沈雪:
我走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