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就如性交时突然早泄那么快,一上床四年就过去了。我揣着一张通过补考再补考又补考混来的三流医校毕业证回到了这个地方,生我养我的拉圾城市。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我看着曾经一起混的兄弟们一个个满带着兴奋表情离去的时候,我的心有点痛。他们的家人早已通过关系,或是走了后门为他们找到了工作。而我?一没后台二没钱财三没人材,只能把那几件咸菜一样的衣服拧进包里。回家,我也要回家,虽然我知道家里没有工作等我做。
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和泥土打交道。一辈子也没离开过那个赖以生存的小村庄。虽然我上的是一所三流的大学,但在他们眼中,或是在村人的心目中,我却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学生。认为我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阵阵的发苦。
我凝望着这片满是伤痕,满是苍桑,却依旧长出粮食的黄土地,心底不禁无限感慨。春耕,夏种,秋收,冬藏,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里,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父辈们对这片土地倾注的感情是多么深沉。这里有父辈们挥洒的汗水,有我蹦跳成长的足迹。有长辈们的希望,我的寄托,所有人的祈祷和期盼。可是不管父辈们怎么努力,却始终都只能拥有那唯一的财富——贫穷。
何坑,从古到今一直是个小地方,只有百来户人家。在很久以前,曾经有个风水先生路过此地,看了看我们这个地方,然后对我们的远高祖说,此地乃是龙脉所在,奈何被一河相堵,若不是此,定能繁荣昌盛。若能过得此河者,日后定当大富大贵,青云直上。若不能过此河者,只能以土为生,以牛为伴。
我的远高祖不禁问:“先生,这河有些地方是很浅的,挽起裤脚便可以过去的。”
先生哈哈一笑:“这河水虽浅,但不是谁都能过得的,就算强行过去了,也不能算是过河者。”
远高祖又问:“那请问先生,这河谁能过谁不能过?谁过去了才能算是过河确良者。”
先生笑而不答,随后去也。
我打小便在这儿土生土长,这一条河我也曾经无数次顺着上流漂到下流,熟悉得像是这河里的游鱼一般。这河我也曾游过去不下数千次。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时候,我以为我真的要过河了。可是毕业后,我又回来了。看来我也是一个不能过河的人了。
三个月过去了,我投出去的求职信就如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一点消息。我每天都像望夫石一样在村头盼望着邮递员,像是期盼晚归的情人。连续的等待让我有些心焦,人也变得憔悴。也许我不该这样傻傻等待,应该出去闯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