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出来的蛇人并没有立刻追击我们,而是围在通道周围,好象在等一个大人物的样子。蛇人祭司穿着华丽长袍的粗大身躯艰难地从通道里滑出来的时候我和雷震都已经钻进了通道。
“大家快走1雷震一爬出通道,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一下,“下面有一个蛇人祭司1
众人一听立刻傻眼了,一个高级控法者BOSS,是目前最没人愿意招惹的东西。也不用雷震催促,盗贼在原先已经布置好的陷阱上又加了一把料,准备让片刻就会杀到的蛇人祭司好好喝上一壶。
一群人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飞也似地逃出山洞,朝着落日山的深处跑去。
没跑多远就听轰轰巨响传来,山洞的方向扬起冲天的烟尘和闪烁的火光,盗贼们留下的强力加料暴烈陷阱的声光效果不错,看架势杀伤力也不错,不过没人能够轻松的下来。毕竟没有人会奢望几个陷阱就能搞定蛇人祭司,也许连一个精英蛇人战士都搞不定,要知道在溶洞里可是两个小队20个人围殴一个精英蛇人战士,最后被它还伤了5个人。
这一夜,所有人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下线休息。陷阱的真正目的不是杀伤蛇人而是阻挡蛇人,抛开这个目的有没有达到的问题不谈,蛇人显然也是钻山打洞的行家里手,溶洞里的那些个通道肯定是蛇人的杰作了,谁都不想第二天一早上线发现自己被一群蛇人战士包围。
走出游戏仓,我长出一口气。环顾四周,昏暗的房间里被游戏仓占据了一大半,从我一来到这个房间就陪伴我的硬板床早被我收了起来,堆在房间的一角。门边放着一张写字台,上面乱七八糟堆着各种食物和报纸,我走过去,拿开一碗吃了一半的速食面,看了一眼垫在下面的报纸,“陈氏集团巨资打造新时代的网游”,“陈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长子建豪出任集团网络娱乐有限公司CEO”……我苦笑着将这些报纸揉做一团。
我离开家已经四年了,从四年前我踏出那一步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四年里我从一个游戏到另一个游戏,仔细算算,我已经在游戏里闯荡了差不多有20年了,一切的一切恍如黄粱一梦。多少次我从游戏中醒来觉得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日子就在梦里一天一天地过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推开房间的大门,潮湿的空气带着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熏的我胃里一阵阵地翻腾。四年了,我还是没办法习惯这里的味道,我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骨子里还是陈家那个二少爷。
阴沉沉天空仿佛就压在头顶上,带着怪味道的雨水有一阵没一阵的从终年不散的黑云里撒落,这里的一切在这样的雨水下不知道被冲刷了多少年。地面依然脏的让人难以下脚,各色的人茫然的穿梭在狭窄的弄堂里,空洞的眼神,疲惫的神情,匆匆的脚步,是这里万年不变的节奏。
弄堂两边的墙壁上各色涂鸦一层盖着一层,五颜六色的喷漆在墙上描绘出张牙舞爪的妖魔,穿行其间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我捂的鼻子,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弄堂,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想要逃,逃开那个梦,逃开梦里那个世界。
砰!我被人撞了一下,无神的眼睛瞪了我一下便匆匆离开,我扶着墙角跪在地上猛的干呕起来,苦涩的酸水从胃里被强行挤压到喉头,咳咳!从嘴里吐了出来,滴到地上,又被细细的雨水四散冲走。
一辆浮空车吱的停在不远处,这是有钱人家才有的交通工具,一个穿着体面大个子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右手撑着雨伞,左手拿着一块雪白的手绢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
一个穿着皮衣,梳着朋克头的小个子迎了上去,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大个子从怀里拿出一叠钱递了过去。朋克头接过钱,数了一遍,收好,转身走近边上的一条巷子。
大个子收起手帕,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再缓缓的吐出丝丝烟雾。不耐烦地跺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是在诅咒这该死的天气还是在问候朋克头全家。大个子发现了跪在路口我,不屑一顾瞟了我一眼,一口浓痰吐在脚边。
朋克头回来了,还拽着一个女孩,十五六岁年纪,画着浓妆,穿着紧身低胸的皮衣,刚刚发育的胸部露出一大半,超短裙下是小半个滚圆的屁股和两条白生生的美腿,套着黑色网眼丝袜,光着一双脚。
大个子一把拉过女孩,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又色咪咪的从她的胸部和腿扫过,顺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另一叠钱递给朋克头。厚厚的联盟币从女孩的眼前经过,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绝望。
女孩发现了我,我静静的看着她,涂着蓝色眼影的眼睛里闪烁着迷离,几缕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丰润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呼喊。四目相对,我看见了,我也听见了,她在说:救救我。
我苦笑了一下,咳出喉咙深处的酸水,慢慢站了起来。
女孩突然用力推开朋克头,咬紧嘴唇朝我跑过来。瘦小的朋克头尖叫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干1大个子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