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没让蒙人一兵一卒犯境,可真是功在千秋啊!”
“太后娘娘和皇上过誉了,老臣实在愧不敢当。镇守北疆只是老臣的职责所在,这些年来,老臣夙夜幽叹,唯恐有负先帝之托。当年蒙人残暴,百姓惨遭荼毒,太祖兴兵起义,威震四方,赶走了元兵,开创我大明天朝,威仪海内。蒙人退守漠北,元气大伤,后经分裂,再已不复兴盛。而后成祖以及先帝等皆是英明圣君,更使我大明四方臣服。老臣留守大同,也是蒙我明各位先帝之威仪,勉强保护一方百姓。”他顿了顿又道,“皇上您年轻有为,深得先帝遗风,剿灭安化王,扫平宁王都叛逆,功勋盖世。老臣今已年迈,日后还要依仗圣上的威仪……”
我给司马威猛灌了一阵迷汤,但他却是滴水不漏,反给我绕了回来。这下我算看出来了,镇北侯可是只老狐狸。于是也不再准备和他兜圈子了,聪明人对聪明人还是直截了当的好。
“镇北侯,朕此次微服前来大同府,是有件事想和你商议。”
司马威脸色一正,摆出臣子的谦卑模样,恭敬答道:“皇上有何旨议?老臣莫敢不从。”
我直接说道:“如今宁王已灭,天下安定。朕是准备对付刘瑾了,想请镇北侯你帮个手。”
司马威不露声色地回答道:“皇上,刘瑾不过是个阉人,一个小小的司礼太监,内行厂总管,排比起来也不就是个品四官职,要杀他一个太监,也就皇上您一句话。何须如此劳师动众?”
司马威一上来就给我装蒜,让我有些意外。那日问起马永成,他说镇北侯手握重兵,位高权重,这么多年来听宣不听调,这话看来还真有几分。经过我仔细的观察和整理,忽然发现到,司马威对我的态度,在表面上的恭敬之中,暗藏着一丝不屑之色。要不是我观察入微,还真难发觉。
朱厚照即位后,的确有过不少的荒唐行迹,当然后世对这位明武宗的评价褒贬不一,我个人对这位游嬉派的皇帝颇为欣赏,况且我现在还顶着他的身份。这时让我想起来初回京城,入主皇宫时,李东阳那些朝廷大员们对我的态度也是这样,暗地里都不太瞧得起我这皇帝。只不过我后来的一系列表现把他们唬住了。因此看来对于司马威还得多下点功夫。
“嗯!镇北侯这话说的有理,只是……”
我的话到一半,又是司马威给封住了口,“皇上,请恕老臣冒昧,向你救问一事。朝廷增发给我大同守军的粮饷,何时到才运到?就此事,老臣已发过两封奏折上禀了。军中的许有多装备需要更换,还有急须添加大炮等火器。这些都关系到大同的防务,因此老臣这才无礼求问。”
司马威不仅不给我机会开口,还尽给我犯难,去年讨伐安化王和宁王这两个蕃王叛乱,虽然大获全胜,但也费了不少钱,加上我执政时,实行了一系列减免赋税,现在国库还真有点吃紧。司马威上的两道折子我都看过了,也交给内阁李东阳他们处理了,但一个两月之内肯定办不下来。
“镇北侯请放心,朕深知边防之事关系我大明安稳,朕绝不会有所疏忽。你所奏之事,朕已命内阁协同户部在办了。既然镇北侯问起,朕回头也发一道旨催催他们……”
“蒙皇上体恤,老臣代大同二十万将士谢过陛下!”司马威说着,又一本正经朝我跪下叩道。
我连忙扶住他道:“镇北侯,咱们还是来说刘瑾的事吧。”不等司马威有插口打断的机会,我紧接着说道:“如今刘瑾在京中党羽众多,除之不易,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为免再引起什么动乱,所以朕才想请镇北侯助朕一臂之力。”
我把话说这么明白了,想来这老狐狸终不敢公然抗旨不尊不吧?司马威闻言,沉吟了半晌,方才答话道:“皇上,老臣悉知我朝太祖皇帝曾在宫中立下铁牌祖制,宫中太监不得干政……”
我见司马威说着说着又要把我绕进去了,于是连忙打断道:“镇北侯,朕知先皇可是给你留下过遗旨,如今镇北侯是想违背朕的旨意吗?”
“老臣不敢!”司马威正色道,“老臣深奉先皇遗命,镇守大同,以御北疆靼鞑,为国尽忠,二十年来,不敢自居有功,但却绝不有半点怠慢!老臣携着北疆二十万将士,戍守边防,不仅干系着大同这一方百姓,更关系到整个大明朝百姓的安危。近来蒙人又有所异动,老臣时刻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还请皇上明见!”
听了司马威讲这番话,我算是明白他的态度了。他不满我当初宠幸刘瑾,放任其坐大,而现在是打算保持中立,看来今天的初次会面谈不出什么结果了。就在这时候,一个紫衣少女大步流星地闯进厅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穿衣服的青年,那青年本是想阻拦,但却没能拦得住,便是硬着头皮跟了进来。
“爹爹,岳总管说您在会客,连我都不让进来。到底来了什么客人,这么神秘啊?我可真想见见!”
司马威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少女,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我已认出了进来的便是前日在街口抢救小孩又被我所救的那个紫衣少女,没想到她便是司马威的女儿。
“呵!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