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既然张允和马永成都是我们的人,那么收拾刘瑾可以像对会宁王一样,谋定而后动,先迫其作乱不轨,然后出师有名,将之刘瑾一掌一网打尽!”
太后点了点头,“朝臣中要诛刘瑾的亦大有人在,皇儿认为何人可以用命?”
“李东阳。”
同时想到此人,我和太后不由得对视一笑。
太后旋又说道:“皇儿可去一趟大同府,镇北侯司马威的手里掌握着二十万大军,这是先帝给我们母后留下的最大保障。”
我知道孝宗皇帝有遗旨留给司马侯,想此人久镇北疆,必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便又说道:“大同府总兵长驻,率兵以防靼鞑,势必不可能调兵回京,那么母后的意思是要儿臣给刘瑾来个釜底抽薪,把刘瑾引出京城,在大同府收拾他!”
“正是!”太后赞许地点了点头,“刘瑾如今在京中的势力庞大,可谓牵一发动全身,若在京中诛除刘瑾,只怕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变故,所以最好实施此计。”
我疑问道:“可是刘瑾那厮老奸巨滑,有什么办法可以请君入瓮?”
太后淡淡地笑道:“孙猴子再厉害,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刘瑾终究是个太监,所以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哀家曾经说过,皇上难道忘了吗?”
刘瑾的要害是什么,我自然知道,看来太后一直将这胖太监把握在鼓掌之中。稳坐后宫三十年,这等权谋实非旁人所能岂及,看来这回刘瑾是注定要完蛋了,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笑了。
“皇上,你前几日在京中干得事也有够荒唐,哀家也不想多说你了。等灭了刘瑾,就把那姓林的女子接进宫来,给她个名份吧。她虽出身江湖,但事已致此,哀家也不想再多计较了。”
太后突然提起此事,立刻让我收住了笑容,但听她接着说道,“不过宁王的小郡主,皇上真不该留她性命,虽然哀家知道皇上仁厚,怜惜这个堂妹,但她终是叛孽之女,如此留下她性命,将来免不了招人口实……”
我闻言,心中暗暗一惊,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太后,连忙解释道:“母后见谅,此事儿臣虽然有欠考虑,但现在朱雨芳已经改名换姓了,儿臣也下了旨,没有人再会追究……”
“好了,不说这些了。哀家有些累了,皇儿也下去休息吧。”
“母后万安,儿臣告退了。”
经过一番商讨,悉知太后高超的手段后,我已经可预期到刘瑾覆灭的下场,但于此同时,我心底却无端生出一丝寒意,若有朝一日,太后得知我并非真正的朱厚照,那么以她如此厉害的手段,我又会有如何的下场?
不经意间,手中的烟灰已积了老长,直到烫到了手指,我从回忆中才醒觉来,将烟头丢出了车窗外,长吁了一口气,回过头来,才发现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闷。想是刚才我一直沉默不语,脸色阴晴,把她们几个丫头都吓着了。
“怎么都闷着不说话了?一个个发什么呆?”
小诚子和梅儿等均没有答话,其中只有最为开朗的琴儿怜笑道:“少爷你发呆,我们做丫环的只好跟着你发呆。”
我露出笑容道:“琴儿,你就讲个笑话给大家听,活跃一下气氛吧。”
五个丫头中就属琴儿的口齿最为伶俐,“少爷,大家都在,怎么光点我,要讲笑话可得每人讲一个。”
我笑道:“以前在苏州和四大才子喝酒,记得那祝胖子笑话最多,直把杨杨逗得合不上嘴,琴儿你以前肯定也听了不少,现在就说两个段子给大家解乏吧。”
琴儿涩然道:“那祝胖子亏得还是个读书人,其实又贪财又好色,他说的笑话没一个正经,琴儿可不好意思讲……”她俏皮地眨了眨,忽又说道,“我倒是记起小姐以前说过的一个笑话:那是我们刚回苏州没多久,有一个大财主新修了间大宅子,找到门来想请唐伯虎给他提副对联,我们知道那王财主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知府介绍来的不好拒绝,于是唐伯虎就提笔给他写了两句联子:养猪大如山,耗子个个死。酿酒坛坛好,做醋缸缸酸。那王财主欢天喜地的捧了回去,还制成招牌挂在大门口,后来我和小姐出门看见,可是笑坏了。”
养猪大如山耗子,个个死。酿酒坛坛好做醋,缸缸酸。我心中暗笑,古来文人总喜欢玩这些文字游戏,还好那财主没请祝胖子给他提字,不然肯定会被整个更惨。
梅儿和生于书香世家的夏香最先明白过来,均忍不住笑了,琴儿也解释给了身边的小青和小荷听,顿时五个丫头抿嘴笑着一团,只剩下小诚子还没明白其中的笑意,只得傻笑着抓着腮。
我见小诚子一副憨太可掬也忽然想起一个经典笑话,于是说道:“呵呵!少爷我也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你们要不要听?”
丫头们听说我要讲笑话,纷纷凑在一起,好奇地望向我。我故意拉长了语调,兀自说道:“嗯!这个笑话很简单,说的是从前有一个太监……”
我说到这里,便不收住了口,不再讲下去,丫头们等了半天,都有点迫不及待要听下文,琴儿先忍不住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