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炮队发射!”
我的命令一下,城头立时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灰白色的浓烟,混合着呛人的味道让大家一阵窒息。时间似乎在这一时刻停顿了一下,城头的控鹤军和城下的敌军,似乎都被这从未见过的射击场面震慑住了。
待到硝烟散开,只见敌军最前排的藤牌兵手中,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的盾牌纷纷掉落到了地上,紧接着,他们似乎不能相信地用手捂着已经血肉模糊的胸膛,眼神茫然地倒进已经满是尸体和泥浆的护城河……
没想到旋风炮在实战中的威力如此强大!
三十具炮口喷射出的是霰开的几百粒铁砂,如同数百支最为劲猛的箭头,使得敌人又伤亡了近两百人,而护城河中,又多了两百个作为填料的人肉包!
护城河于是被填平了。踏着自己人的尸身,扛着云梯的敌军终于冲到了城墙下。虽然这段攻击路程并不长,但这是敌人用近千人的伤亡换来的。云梯靠到了城墙上,敌人一个个口含着腰刀,开始向上攀爬。
正式考验我这些牛犊新军的肉搏战就要开始了。
如果说远程杀伤敌人是给这些牛犊们带来了振奋和惊喜,那么面对面的厮杀,带来的就只有血腥和恐怖!
我的这些牛犊们,显然没能立即适应这突变的情况——一个正要攀上城头的敌军被一个牛犊挥刀一砍,头颅便飞了出去,那没了生命的躯体在云梯上摇晃了一下,从碗口粗脖颈中喷出的鲜血,浇了那牛犊一头一脸,他显然被这粘红腥臭的液体给吓呆了,愣神之时,跟上来的敌人,手中的腰刀已经从他的后心穿出……
一个缺口出现了。如果说这些军户部队比我这些牛犊强的地方,可能就是经验和冷酷。他们几乎可以无视身边出现的任何血腥,并能去快速把握机会。而冲上城头的悬赏也激励着这些瘦弱军士,于是顷刻间,那个突破口便冲上来十几个敌人。
见情况不好,我和赵匡胤忙带着身边的亲兵冲了过去,我们都知道,如果不及时堵住这个缺口,那可怕的慌乱就会在我这支新军中蔓延。
我迅速用长剑刺倒了两个敌人,赵匡胤则手握一支长矛,在我身旁厮杀起来。二人一剑一矛,顷刻便撩倒了七、八个敌军。但这时,一个敌将带着一面绣着巨大的“石”字军旗爬上了城墙,但见他手段甚是了得,不一会边砍倒两个牛犊,将那面旗插到了城头上。
城下敌阵中立时一阵欢呼,城头的飘扬的军旗,激励起这些军户麻木而脆弱的士气,缺口附件于是又有两个口子被撕开。情况越来越危机,我猛然一看身边的禧子,他眼中正流露出沮丧和慌乱的神情。如果再不将这些贼军赶下去,堵住已经撕开的防御缺口,形式就不妙了。
于是,我和赵匡胤相视大吼了一声,象发了疯般向敌人那面军旗掩杀过去。也许是受到我俩这种奋勇气势,或者说不要命的气势影响,牛犊们士气立刻为之一振,两个新出现的裂口被重新堵了回去。
禧子在我身边大喊了一声,挥舞着手中的腰刀,一身血红地先杀到那敌将身边。
敌将被他的气势吓得一退,但毕竟是沙场老将了,只见他躲过了禧子一阵强攻,稍稍稳住身形,右手长剑挡开禧子的腰刀,突然左手从怀中拔出一支短剑,一下子没入了禧子的小腹。
禧子手捂着伤口,软软地倒在地上。我怒喝了一声:“禧子!”抢过一步,杀到那敌将身边。那敌将身法比一般军士灵动,剑术也相对精妙,但与我的搏击技能和经验相比,还是差了不少,只对了几招,便被我看到一个破绽,长剑冷静而迅猛地没入他的胸口,从后心穿了出去。
冲上来的敌人见此情景,先是一惊,但立时发疯般向我冲来,似乎想要抢夺那敌将的尸身。心中一动,忙和赵匡胤带着众军士掩杀过去。这时城头的敌军本来就被斩杀了大半,将领阵亡,士气立失,纷纷跪倒投降。我忙冲到那军旗前,伸出左手想拔下来,不曾想从旁的云梯上,一个敌军刚好攀上来,那家伙见我要拔军旗,立刻用手中的腰刀砍来。事出突然,我没防备,身体左边的臂膀一阵剧痛。惨叫了一声,我手中长剑一挥,那人的半边头颅便飞上了半空。这时我也顾不得手臂的伤痛,长剑又是一挥,那“石”字军旗便倒落下了城头。
“噢——!”城头的牛犊士气大振。这时,那五百弓箭手正好赶到,赵匡胤嘶哑着嗓子对他们吼道:“快给老子把这些兔崽子射回老家去!”
弓箭手们纷纷靠近城墙,迅速地开弓发射;而旋风炮战队这时也装填好弹药,炮手们再次冲到了城墙边。在快速发射的弓箭和旋风炮的攻击下,云梯中攀爬的敌军被逐一击杀,其中几具云梯还被旋风炮的铁砂打断,梯上的军士惨叫着,掉落到了下面软绵绵的尸体堆上。得到这一缓冲,弩手也得以再次装填好弩箭,靠近了城头……
“轰——轰——轰——”投石机继续抛出耀眼的火球,第一波的敌人已经伤亡惨重,似乎已经无力发动新的攻势。一阵刺耳的金属声传来,这波敌人正如潮般地攻来,现在又如潮般地开始退却下去,石敬瑭叛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