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回味大伯那有深意的目光,父母便带我步入府邸。走过一进又一进让我眼花缭乱的房屋和美丽的花园,来到一座暗红色的大宅前面,父亲在外边唤道:“母亲大人,孩儿把翔儿他们娘仨接回来了。”
说话间,从里面走出个清秀的女孩(应该是被成为丫鬟的女子)对我们用女式的方式一揖道:“三爷,老祖宗在里面一直候着呢,快随我进来。”
快步走入内宅,走入一间很华丽但是色彩比较庄重的房间,见房屋一群女子正中端坐着一位白发老婆婆,虽然我看不出她的年岁,但看她很和蔼且焦急地望着我进来,猜到她应该就是我的“祖母”——王府的老祖宗宁氏太君。刹那间我的头脑中闪过一丝念头,于是便没有再去装作对她混混沌沌的样子,立刻扑通一下跪在老祖宗膝下呼道:“老祖宗,孙儿回来了!”
我这个自作主张的举动把父母和周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脑部受创失去记忆的事情,怎料到我单单还记得自己的祖母。
在众人的惊讶中,在母亲责怪的眼神中,也在祖母惊异和惊喜中,我抱住老祖宗的双腿,想着我以往失去的朋友和亲人,眼泪唰得流了下来:“老祖宗,孙儿只觉那日醒来后,便一切都记不得了。但刚刚见到您,您以往对孙儿的好似乎一幕幕都出现在孙儿面前了,虽然模模糊糊的,但是我终于感到自己找到自己的亲人了,老祖宗啊,孙儿可找回家看到您了,孙儿对不住您,哇——!”说罢我很庆幸说这么这个时代的多话居然没什么大错,然后我很自然地大哭起来。
祖母忙搂住我的肩膀,老泪也跟着流淌下来:“唉,真是没枉我疼了你这十几年,前来下人们来报,说你们娘仨受到袭击,你和珑儿受伤,我这老骨头都被吓到棺材边了,只当是我前世做的孽,老天让我遭这劫命的报应,让我乖孙儿不能再认我这快入土的老骨头了……”说道这里她也呜呜地哭了起来。
父母忙跪下来请罪,哭泣中我偷眼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母亲,她也快速地瞟了我一眼,给了我个肯定的眼色。
祖母呜呜哭了一阵,便在众人的劝说下停了下来:“也罢,我这孙儿有孝心啊,遭了这么大的劫数,还认得我这老婆子。”说着也一把拉过旁边跪着的珑儿,关切道:“珑儿可还好?”
母亲忙接过话头:“珑儿受了重伤,内力几乎全失,幸好别的地方倒没什么大碍。”
祖母听罢,也一把把珑儿揽在怀中,心痛地又哭了起来,惹得当下所有的人不禁劝慰了许久才真正好了下来。她于是问母亲:“烈儿媳妇,你昨个不是传话说,翔儿的记忆全无了吗,看他今儿个见了我以后似乎大好了不少啊。”
母亲道:“老祖宗说的是,翔儿头部受歹人重创,本来混沌之极,连我这亲娘都不太认得。但郎中说,翔儿的记忆力虽然失去,但是调养得当,是有希望慢慢恢复的。想来老祖宗平地慈悲胸怀,老天也感怀您一片舔犊深情,让这可怜见的孩子居然能够认得老祖宗您了……”
虽然母亲的话我听得还有点吃力,但是基本的意思还是明白了,这番话和我刚才的说辞可谓互相呼应,说到祖母的心坎中了,这就难怪以前那个王浩翔受到祖母的宠爱了,有这么会讨祖母欢喜的媳妇,哪能不得宠呢?
果然,祖母听后高兴得不得了:“我这般媳妇中就你最懂得我的心思了,既然可医这孩子,明儿个我便找宫里的洪太医来给这孩子看看,也好早点把他这病根给去了。”
我听罢心中一咧嘴,失忆之症虽然重在亲人中调养,但是听母亲说,这个时代的医生会开些明智醒脑的药起辅助作用,但是她提醒过我,这类药非常难喝,苦不堪言。幸好喝了对身体倒没别的影响,为了把戏演得真切一些,这找医生开药吃的苦头还是要我准备受的。
不知觉在祖母的房间中呆了大半个时辰,母亲便请带我和珑儿回房间休息了。祖母知道我的“病”贵在调养,劳累焦虑不得,便也不去多挽留,放我们先出去了。
出得宅子,父亲就被家人拉走处理家族的事务了,不过他看到我有了恢复的希望,人似乎都轻松了不少。母亲让丫鬟送珑儿回她的房间,亲自送我回自己的房子。
待来到“我”的房子里,我都大吃一惊,这个王浩翔还真有福气,有这么大的个人房间,屋内的摆设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来到这个时代时,所见的清儿和吴师伯都是清简的人,住的客栈也只是一些日常的用具。即使这些比起上古来,已经是翻天覆地了。但是看到王浩翔的屋内摆设,那简直如蚂蚁见到猛犸一般,绝大部分东西我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幸好我这个失忆的身份能让我装傻不知道。
我正看得发呆,旁边突然过来两个少女,一个黄衫,一个是浅绿色的衫子,她们对我一揖道:“翔少爷!”
我这才注意到房间中原来还有别的人,母亲忙给我介绍道:“翔儿,这个黄衫的丫头叫素秋。”素秋这时过来又单独对我一揖道:“翔少爷安好。”我见素秋十六七岁的样子,略微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神色中带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