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走在回洛阳的最后一段路程上,从车窗外看着越来越多人和越来越热闹的景象,对于我这个从远古走来的人应该说是非常新鲜的事情,但是我现在的心情却非常沉重。
按事先说定的,母亲把该处理的人都处理了。虽然人数尽量控制在少数,老者和我都没去过多的干预。按他们所说的,现在这个混沌的时代,如果你想不被别人处理掉,就只有等着别人处理你了。这让我想到了我在上古时期最后的时光,虽然我没有被我的同类处理掉,但是我的部落,或者说我那个时代的人随时随刻没有不被别的东西所“处理”掉的可能,一个人能够活到三十岁以上是非常少见的。和这个时代不同的是:上古我们不会彼此处理彼此,而是艰苦的生活在处理我们,考验我们;而在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随时存在可能要处理对方的情况。这让我想到这几天给我们经常送水的那个店小二,他应该是最先被处理的对象了,虽然他还很年轻,甚至说还很小……
老者(现在应该称他吴师伯)和清儿不便和我们同路,便单独和我告了别。他们是我来到这个时代最先见到的人,我相信他们从没有要“处理”我的想法,因为关于我的真实来历,他们连我的“母亲”也没有告诉,只是说我是被收留的躲避战乱的孤儿,我知道他们是在保护我。至少清儿绝对没有过这种想法,因为我相信清儿看我的眼神,在得知我前晚对珑儿做的事情后,她更多选择了沉默和理解,但是在分手时,我看到了她眼中淡淡的幽怨一闪而过,这时我突然觉得很舍不得离开她。‘丽’由他们带着,因为清儿说,必需要找她哥哥索要千年的人参才可让‘丽’醒过来。等到一切都解决了,她会带‘丽’来见我。
马车在向洛阳逐渐靠近,见我一直情绪不佳,母亲忙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担心我用那种特殊方式得到珑儿的内力后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毕竟我是从没练习过内功的人。珑儿坐上车后,一直躲在马车的角落中,观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但是,所有的动静没有逃脱我这个出色猎人的眼睛:这只“小猫”时不时会用她漂亮的眼睛快速地瞟上我一眼。
到洛阳有二十里路,按现在的时间计算,马车大概两个时辰就到了。从那晚开始,母亲把王府中方方面面的主要情况都仔细地给我讲了一遍,因为我是王府中非常重要人物,我负伤失忆回府后,身边照顾和来探望的人一定很多,将来可能少有单独和我有在一起的机会了。而为了不久后的家族会议,我不得不在近期逐渐地“找回记忆”,至少是大部分的记忆,那么现在的家史家事就得恶补了。好在我的记忆力出色,从洛阳王府来接应的仆人和保镖到来之前,她跟我说的也就记得七七八八了。
洛阳王府来的仆人和保镖在我们离开客栈大概五里地的时候便到了,这些都不是母亲所说的心腹家人。其实她身边的心腹家人就只有王福——王副总管。因为他是从母亲娘家带来的仆人,是我的“外祖父”刀王杨林从路上捡回家的,是个几乎要饿死的躲逃兵乱的小乞丐,是从小在“外祖父”家被养大的心腹家人。母亲嫁到王家时也作为陪嫁的仆人一起来了。他自幼在“外祖父”家习武,也算是“外祖父”的徒弟之一,并且在武林中还有个比较响亮的绰号——鹰刀王福。王福是在到王府后随主姓取的名字,鹰刀则是说他所学的功夫了得,尤其“外祖父”一套得意武功——鹰刀掌,被他使用得很是了得。怪不得我和他上次的“交手”中他总做出类似老鹰的攻击姿态。听母亲说王福在武林中也是算二流水准的高手,我能在那次比试中,逼迫他无法进攻,可想而知,我那在上古因为与野兽搏斗而自然学会的“功夫”多么厉害。这个事情让母亲既高兴也有些担忧,因为我对王家的武功招式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掌握,但是又不得不在将来的一个月内,逐渐显示出我这个王府青年辈中顶尖高手的武功水准,这个着实不好向王家的人解释。看来就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我的记忆力还不错,母亲打算让我在半年内恶补一下王府的武功招式,由她亲自来教我。
不知不觉中,已经快到洛阳城了。远远看到一座似乎是用大方石堆积起来的的景物,许多的人都从其中的一个洞中进进出出,在那个洞周围显得异常热闹。来到这个时代让我新奇的东西太多了,好在吴师伯和清儿都提醒过我,不知道的东西别乱问,这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怀疑的,有机会下来问身边信得过的人。好在目前我这个王浩翔的身份好像是个“鱼”(上古的说法,人不爱说话被戏说为像鱼一样从不开腔),就是现在所说的少言寡语,倒避免了我许多可能的麻烦。
快到那个洞口时,按母亲的说法应该被称为城门的地方,突然从里面飞奔出几匹高头快马(真是高头快马,我以前见过的这种类似的马,但它们肯定没这么高达,而且跑得不是很快,但是它们很会钻矮树林,见到情形不对就钻进去找不到了,没想到现在被人驯化到成了坐骑,还跑得这般快),刹那间便到了我们这行人前。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但是显得最有精神的人打头走了过来。来到马车前道:“夫人,为夫来晚